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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響的靜謐過後，靜室裡又響起了誦經聲。

&ldo;如是我聞，一時佛在舍衛國只樹給孤獨園……&rdo;

明明是和早先時候一模一樣的經文，明明也是和早先時候一般無二的節奏和韻律，可卻是迥然相異的感覺。

那是讓人總有些恍然的彆扭，可要細細分辨過去，又似乎只是旁人自己不知因何而起的錯覺。

怪異又莫名的相契，既讓人難受，又讓人無法割捨……

&ldo;……佛說是經已，長老須菩提及諸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一切世間天人阿修羅……&rdo;

這麼一遍經文誦完，淨涪身後懸著的那座幽寂寶塔閃過一道幽光又黯淡下去，他自己卻只是闔目靜坐，細細體悟著這兩遍經文之間的差異。

半響後，他搖了搖頭，又從頭開始誦讀佛經。

淨涪靜室裡的誦經聲一夜未停，而他背後的那座九層寶塔就這樣在光明佛塔、青銅寶塔、幽寂暗塔之中變化了一夜。一直到得天邊升起一絲亮白，才算是終於結束。

淨音才剛闔上門，就往旁邊偏過視線。而在那視線盡頭站著的，正是今日法會的主角。

淨涪遠遠對著淨音點了點頭，在院門邊上略等了等，就等到淨音。

&ldo;淨音師兄。&rdo;

淨音搖搖頭，卻也沒像往常那樣勸說他，而是直接將這事揭了過去，問今日裡他最關心的問題。

&ldo;怎麼樣？都準備好了嗎？&rdo;

倘若單只看淨音臉上溢位的緊張，怕是會讓人懷疑今日裡上法臺講經說法的不是淨涪，而是淨音他自己。

&ldo;師兄放心，都準備好了。&rdo;

淨音定神仔細看過他一陣，竟沒再多說什麼，點點頭便作罷。

然則他們一路往法場那邊走，越是靠近法場，淨音的身體就越顯僵硬板直。到得他們師兄弟兩人站到法場邊上的時候，淨音連淨涪身上的目光都搶過去了。

淨涪頗有些無奈，只得往淨音那邊傳通道：&ldo;師兄且放心，沒事的。&rdo;

淨音忍不住瞪了他一眼，&ldo;且認真些吧，今日裡若是出了簍子，看你要怎麼收場！&rdo;

淨涪只是笑笑。

淨音瞪了他一眼，便就瞥過目光去，不再去看他那張在晨曦中也彷彿瑩潤生輝的臉龐。

淨音和淨涪走得兩步，就進了法場。法場中早有信徒等在了那裡，看見他們兩人並肩走來，大多都亮了眼睛。

淨音悄然後退一步，提醒淨涪道：&ldo;去吧，別讓各位師叔伯久等。&rdo;

淨涪對淨音點了點頭，便往另一側的法帳中去了。淨音在原地看了淨涪一陣，才自往他自己的位置走。

果然如淨音所憂心的那樣，淨涪走入法帳的時候，清篤、清鎮等一眾藏經閣的大和尚已經在法帳裡了，就連妙音寺的各堂大和尚們也到了不少。法帳裡雖沒有坐滿，也已經顯得有些擁擠了。

看見淨涪進來，清篤大和尚等淨涪與其他大和尚簡單見過禮後，就將淨涪招到他身邊，笑著和聲問道：&ldo;如何，可都準備妥當了？&rdo;

作者有話要說： 實在很抱歉，消失了那麼久，我會儘量將欠更的補回來的。

謝謝各位親的等待和支援，非常感謝！

第7章

法帳中的大和尚們也都循聲望了過來。

淨涪點點頭，答道：&ldo;請師伯放心，弟子都準備妥當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