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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最後一針穿好後,柱子的右胸上一條條線交錯橫亙,傷口縫合了起來。
不知道是誰喊的第一聲,整個軍營漸漸響起越來越多的稱讚的聲音。
動了動因為長時間保持一個動作而變得僵硬的身子,凡華對嶽擎說道:「先找個地方給他養傷吧,現在的他不適宜在人多的地方休息。」
周逸塵臉色變了變,苦澀地道:「本來就是人多帳篷少,唯一空出來的住所是留給你的……」
凡華毫不在意地說道:「那沒事,我可以和他一起住,也好時刻關注他。」
話音剛落,一旁的嶽擎臉色立馬沉了下來。
周逸塵見狀,趕緊說道:「還是我來吧,你弄好後,我在一旁看著他就行。」
凡華思慮了一下,還是覺得自己和傷者一起住比較好。
魯深開口了:「小凡,軍營裡都是男人,都習慣無所忌諱了,你初來咋到,怕會不習慣那麼無拘無束。」
周圍計程車兵們也附聲贊同,凡華便沒有再堅持。然而站起身後,他卻突然覺得天旋地轉起來。
靠得最近的嶽擎最先反應過來,一把扶住了他。但是緊接著,凡華一陣咳嗽,一口扎眼的鮮血隨之噴出,直接把嶽擎後背的衣服給打濕了。
嶽擎低頭看著他,雙眼也像是染上了血意般通紅。
魯深立刻轉身駕馬去找大夫,嶽擎把凡華抱了起來,向自己的帳篷走去。
那些士兵看著新來的軍醫突然吐血,還在發著愣。周逸塵看著嶽擎走後,向眾人說了一句「你們先散了,別圍著了」,遣散了人群,然後跟上嶽擎。
嶽擎把凡華放到自己床上,拉被子的時候碰到了凡華的手,刺骨的寒意讓他雙眸沉不見底。
凡華的身子因為冷還在下意識地顫抖著,周逸塵看了一下坐在床邊的嶽擎,想了一下,說道:「將軍,我去燒開水。」
「嗯。」
只剩下兩個人的帳篷安靜了下來,嶽擎盯著凡華毫無血色的臉龐一會兒,把手搭在自己的衣襟上。
徹骨的寒意讓得凡華的意識迷迷糊糊,彷彿一葉迷途扁舟,在江上浮浮沉沉。接著似乎是靠岸了一般,寒冷逐漸遠去,但耳邊響起的嘈雜的人聲卻又讓他難以深眠,許久才又回歸了平靜。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晨了,凡華慢慢張開了雙眼。周遭都是陌生的環境,他的手動了一下,想伸個懶腰,卻突然發現自己好像被人抱著。
莫非夢裡的暖意是這樣來的?
他僵硬地扭過頭,嶽擎的臉龐便毫無預兆地落入他的視野裡。
似乎是感應到他的目光,嶽擎居然也張開了眼睛!四目相對的時候,凡華只覺得自己彷彿是嶽擎的獵物一般,因為嶽擎的目光實在是銳利得很。
不過那樣的目光很快便由古井不波取代。嶽擎的左手向凡華襲來,在凡華僵硬無措的目光裡按上了凡華的額頭。
手底下是正常的溫度,嶽擎坐了起來,然後替凡華蓋好被子,離開了床。
背靠著嶽擎的凡華還處在不適應的處境,只聽見嶽擎叫了一聲「擎重」,然後就沒有了聲響。
不一會兒,嶽擎拿著水盆和洗漱的用具進來了。在凡華呆愣的目光中,他直接坐到凡華身旁,把他扶了起來,然後把臉帕弄濕、擰乾。
看到這裡凡華自是明白了嶽擎想做的事,趕忙婉拒道:「將軍,我自己來就行,不勞煩你了。」
嶽擎看了他一眼,便把臉帕放到他手裡,丟下一句「外面有早膳,洗完去吃」便走了出去。隔著圖案錯綜的屏風,他看到嶽擎坐在椅子上。
目光又移到手裡的臉帕上,凡華發了一會兒呆,才慢慢地洗臉漱口。
半柱香的時間,凡華把自己整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