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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塞進她手裡,連聲催促道:“那邊管事著急讓咱們送果子過去,話也沒說明白,興許是開始擺貢果了,你先把這半盒永棗,半盒金橘送去,往年都有這兩樣,錯不了,其餘的你問清楚了,回來咱們再照著準備。”
盛苡牢記他的囑託,步趕步地向西拐過欽昊門,又向南穿過天穹門,一路鴉默鵲靜的,到了寶殿門口也沒碰著一隻人影。
她抱著果盒向殿裡望去,貢桌上光禿禿的,並無陳設,等了半晌左右還不見人來,便抬腳偷溜進殿裡,打算把果盒留下就走。
正殿陳有玉帝,呂祖,太乙,天尊的畫像,無形之中營造出莊嚴肅穆的氣氛,冷然的神情把盛苡看的心裡發毛,她小心放下盒子,轉過身冷不防地撞見一人,激得她差點兒叫出聲來。
倉促間掃了一眼,那人穿著石青緙絲麵灰鼠皮袍褂,以前應該沒見過,看不出什麼身份,盛苡暗中捉摸不透,有些心急,又不能繞道就走,萬一得罪到人了,沒準兒還是個記仇的,回頭被認出來,就惹上麻煩了,真要存著心思辦她,那還不跟摁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出現在這裡的,不是念經的道士,就是奉旨督辦道場的官員,橫豎死馬當作活馬醫,不出聲也不是辦法。
她硬著頭皮隔遠衝他請了個安,恭謹道:“奴才在南果房裡供職,先送些果子進來,無心衝撞了大人,您多擔待,大人慢來,奴才這就走。”
她的話投在了深海里似的,半晌沒得到回應,抬頭偷望了眼,那人儘自盯著太乙的畫像看,頎長的側身在地磚上拉出一道暗影,一直蔓延,覆蓋住她的腳頭。
順著他的視線看出去,太乙的兩條八字紋又長又深,更顯得面容蒼老,長得不怎麼招人待見,還真有人願意對著看來看去的。
她無心干涉別人的自由,只想趕緊離開,沒了她,殿裡就剩下他一人,願意看多久就看多久,豈不是更自在。
她略微斟酌了下,開口準備再次請辭,他已經轉過身,向她看了過來,冰冷的視線硬是把她的話繃了回去,盛苡逐漸看清他的樣貌,心頭止不住彈跳起來,高挺的眉鼻骨撐起一副深邃的面容,長眸深嵌,三兩筆勾勒出清晰明朗的輪廓。
她找不出確切的詞句形容,只覺著他才像是畫上的人物,神仙應該長這副模樣才對,大概神仙們都架得高,不食人間的冷暖,他濃褐的眼池裡無波無瀾,結滿了寒冰,直把她看的心裡發寒。
她楞頭磕腦地看著他,眼睛撐得圓圓的,瞳仁裡照出他的影,眼神裡滿是疑惑,沒有其餘人眼中一絲半點的畏懼,精雕細琢的眉眼逐漸脫去了稚嫩,雪白的頸子從領間抽拔/出來,拖出小巧圓潤的臉盤。
初心如珠,美顏如玉,是她最好的年紀。
☆、叨叨令
只一瞬他就調開視線往一旁走去了,盛苡不免詫異,這人派頭真大,把她當空氣無視掉了,於是便覷眼留意,要看他到底是什麼來頭?
他走到供桌前,掀開果盒,挑了顆永棗放進嘴裡,慢條斯理地嚼起來,這下她有些沉不住氣,連供果都敢吃,排場早賽過神仙去了,固然他的儀容舉止討人喜歡,但態度禮數實在不周全,哪裡符合宮裡人的規矩?
她輕聲提醒,“大人,那是供果,不能吃的。”
他神情自如,完全不搭理她,伸手又要去拿,盛苡大急,走近擋在他跟前,她心裡雖存著火,卻不敢發作,只偷偷地把果盒往身後挪了挪,且等打聽了他的職銜,再做道理。
只見他拉長了臉,那雙眼睛不怒自威,略帶闌珊,盛苡被她看得心裡惴惴,轉念一想,原本這事兒她佔著理,怎麼這會兒反倒像是被他尋了錯處似的,不自覺地就把腰桿兒挺直了,壯著氣問:“大人您幹嘛來了?有沒有奴才能幫上手的地方,您言語一聲……”
她這聲,音量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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