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這一刀,斷的肉疼(第1/2 頁)
宋朝時候,禮法不像明朝時候一般嚴苛,縱然有些規矩也早就崩壞了。
納妾蓄伎這種事,只要你有錢就行,倒不拘於功名。
就像那西門大官人,既不是官員,也不是年過四十而無子,一樣可以妻妾成群。
所以宋朝時縱然官方有些這方面的制度,官員們也不會用來當作懲罰的依據。
不然那就是捅了無數同樣觸犯了這條規矩的既得利益者。
但是用“未經正室允許“這一條來懲罰丁老翁,就沒有問題了。
還會因此贏得許多豪門貴婦的支援。
楊沅打個哈哈道:“老夫人你不必擔心,想來縣尊大老爺也只是想對尊府老翁提點一番。
丁翁偌大的年紀了,縣尊大老爺應該不會打他板子的,他能吃得住幾板子啊。
坐牢……那就更不可能了。
我猜也就是訴斥他一番,再罰他些錢財,讓他吃個教訓,正一正縣裡的風氣。”
這樣一說,丁家老太太心裡頭就更慌了。
打她男人的板子,就那老東西的身子骨兒,怎麼可能捱得住?
要是打了人還罰錢……,那她更覺得虧了。
說不定這罰的款,比她要回來的這五十貫還要多呢。
丁老太太趕緊道:“那要不……這買妾之資就算了吧,我們丁家認了這個虧。
權當是受了個教訓,還請楊都頭你在縣尊大老爺面前給美言一番。
就……就不必讓拙夫去縣裡頭聽訓了吧?”
楊沅暗喜,他本來只是試上一試,沒想到還真有意外之喜。
楊沅便故作為難地道:“老父母一向為官公正,賞罰分明。
已經交代下來的事,本都頭怎麼好擅作主張呢。
要不,就讓丁翁隨本都頭去一趟,如果老父母真有責罰,本都頭再替丁翁說項?”
“這……這如何使得。這典身銀子,我們一文錢都不要了。
楊都頭你稍等,老身這就去取典身文書。”
丁老太太慌里慌張跑到後邊,開啟櫃子取出錢匣,把藏在裡邊的典身文書拿了出來。
丁老太太轉念一想,求人辦事,哪有不表心意的?
於是她又從匣中取出些散碎銀兩來,約摸值個兩三貫錢。
轉念再一想,老太太跺了跺腳,暗罵幾聲老不死的。
她戀戀不捨地從匣中又取出一錠大銀,用鉗剪剪下了一角。
加上剛才摸出的散碎銀子,一共能值五貫錢左右。
丁老太找出一塊布頭兒,把散碎銀子和那典身文書包在一起,又匆匆趕回前面。
楊沅來時雖然大致有了腹案,但具體實施下來,也是要隨機應變,隨時調整的。
這是他做危機公關時鍛練出來的基本功。
處理危機事件,本就隨時會發生事先不可測的新變化,哪有一成不變的計劃?
初來時,他想著要拿到這份買妾文書,少花一點就是一點。
待見了丁老太太,一番明裡暗裡的敲打,眼看一文錢都不用花了,心頭更是喜悅。
等到丁老太太從後邊出來,把那小包放進他掌心時,楊沅便是一呆。
從那重量,他就知道里邊有貨。
這倒好,不但一文錢沒花,他倒還多出了幾兩碎銀。
楊沅走了,揮一揮衣袖,帶著一份典身文書,還有一筆意外之財。
“富春縣天鐘山下樊實,有親生自養女兒丹娘,年登一十九歲。
為因日食無措,自願引就持契人丁正為妾,本日受得銀錢百五十貫。
本女自此聽憑銀主,如有此色及走閃出,自當跟尋送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