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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池懵懂地「啊」了一聲,立刻被對方逮著機會竄進來,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像只害羞又飢餓的小動物尋到新糧,在他嘴裡吸來吸去,貪婪地、急切地,又帶著小心翼翼。
有點癢、有點臊,呼吸不知怎麼就失了調理,兩人的影子被廊燈拉長,交疊著映在牆上,他們黏在一起,像兩隻剝去了殼的蚌,袒露出彼此藏在心底的珍珠。
季沉宣緊緊抓著他的肩頭,掌心下熱得發汗,反覆往下挪,隔著襯衫,極纏綿地捋著他的手臂。
極漫長的一個吻,又彷彿短暫到反應不過來。
季沉宣慢慢抬起頭,彼此急促的呼吸噴灑在對方臉上,熱得叫人面紅心跳,胸腔裡的鼓手又在敲鑼打鼓了,咚咚咚,恨不得敲得全世界都聽見。
「……好了嗎?我可以睜眼了嗎?」蕭池輕聲問,好奇的,怯怯的,像剛出殼的雛鳥。
季沉宣看著他暈紅的顴骨,微顫的眼皮,還有被自己磨紅的嘴,發出一聲心滿意足地低嘆,又不覺好笑:「當然可以……」
蕭池刷得張開眼,瞳孔正黑亮水潤,掬了一捧春水似的,亮晶晶地倒映出季沉宣的影。
季沉宣心中微動,忍不住問:「什麼感覺?」
蕭池摩挲著下巴,砸吧嘴似在回味:「好奇怪的感覺。」
「……奇怪?」季沉宣直覺自己聽不到好聽話了,但依舊不死心「有什麼奇怪的?」
蕭池皺著眉頭琢磨半晌,忽然想出一個比喻:「就像鑽在貓媽媽肚子上嘬的奶貓,又餓又急,眼都睜不開那種。」
「…………」被比成奶貓的季大總裁,當場黑了臉。
「你嘴裡能說點好聽話不?」
「啥叫好聽話?」蕭池眨眨眼,「你舉個例子。」
「就比如我喜……」季沉宣話到一半,在舌尖上轉了一圈,突兀剎了車,眼一眯,目光狐疑,「你不是故意套路我吧?」
蕭池瞠著黑圓的眼,仍舊那副天真無辜又弱小的表情:「你在說啥?」
「……」季沉宣定定與之對視半晌,實在找不到破綻,只好悻悻作罷。
他是越來越弄不到蕭池那ai腦袋瓜裡,究竟在想什麼了。
或許……是越來越像真正的人類了?
季沉宣放棄了胡思亂想,揉了把對方的腦袋:「時間不早了,早點睡。」
「噢,知道了。」蕭池乖巧地點頭。
待季沉宣帶著滿肚子疑惑上樓,腳步聲漸漸消失,蕭池這才收回黏在他背影的視線。
他撈過冷落一旁的胡蘿蔔抱枕,把臉埋進去,在寬大的組合沙發裡打了幾個滾,笑得像只偷到小魚乾的貓兒……
※※※
四月二十號,是柳冰安排蕭池和那位詞曲界泰山級音樂人——榮山大師見面的日子。
說起這位榮山大師,確是位名聲響亮的人物,極度好面子。
年輕時曾與另一位同行賭氣,以致於一怒之下剃光了自己的頭髮,多年來堅持不留頭髮,後在樂壇闖出聲望,後生晚輩便尊稱一聲大師。
以柳冰的人脈關係,也是花了不小力氣,砸了重金,才勉強說動對方,見一見蕭池。
幾人約在市中心一處高檔私人會所見面,為表誠意,柳冰親自去接榮山大師,周桐則又被季沉宣派去當司機,在季宅樓下等蕭池。
有柳冰的叮囑在前,蕭池特地盛裝打扮過,上了車,還對著後視鏡探頭探腦。
周桐噗嗤一聲直樂:「放心吧,沒人比你更好看了。」
黑色的飛行車舒展側翼,在空中劃過一筆流暢的墨跡,遠遠消失在別墅群的上空。
蕭池正百無聊賴趴在車窗上,看著底下行人如織、車水馬龍,兩側高聳入雲的建築物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