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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陸行哪怕真是新娶,也萬萬沒有不告訴家裡長輩的道理,那些個下人只是胡思亂想罷了。
陸行領著長孫愉愉進了門,走到遊廊上,這才收了傘遞給泉石,又轉身替長孫愉愉把頭上的帷帽摘了下來,幫她把被帽子壓得有些貼服的額發撥了撥。
如此長孫愉愉的真容才露在了眾人面前。
有好些人都長長地吸了口氣。
其中一些人是年紀小的,才來陸家當差沒幾年,並沒見過長孫愉愉,此刻是被她的容貌所懾,因此吸氣。她們哪兒見過這樣的美人吶,就是最極端的想像力,也想不出這樣的容色,真不知她眼睛、鼻子、嘴巴是怎麼生的,配在一起怎的就那樣美呢?
剩下的一些人則是在陸家服侍了十年以上的人,瞬間就認出了長孫愉愉。畢竟見過她的人,都忘不了她的模樣。她們是沒想到華寧縣主還能活生生地走進陸家,而瞧陸行的樣子對她還很親暱。
這些人是震驚於兩件事兒。
一是最後一次見長孫愉愉那都是八年多以前的事兒了,這會兒再見,她卻像是沒怎麼變一般,依舊年輕得彷彿剛雙十年華的女子,美得那樣新鮮,就像早晨還噙著露珠的牡丹花一般耀眼。
二則是,她身上發生了那種事,怎的陸行對她還那樣護著?
以前的長孫愉愉自然是很習慣眾人的這種注目的,但如今她只覺得有些煩躁,理了理頭髮微微地低了低下巴,以前她的下巴可是隨時都抬得比較高的。
陸行伸手去拉長孫愉愉的手,卻被她躲開了,但見她微微地搖了搖頭。
陸行又去拉她,長孫愉愉索性將手縮排了袖子裡,陸行只得作罷。
卻說到了老太太的蔚榮堂,她和太爺兩人都在,雖然明令家中兒孫都不許去接,但陸行多年未曾歸家,說不掛念那是不可能的。
長孫愉愉進了蔚榮堂的院子,抬手摸了摸胸口,輕輕地長長地吸了口氣。
陸行低聲道:「緊張?」
「唔。」第一次來的時候都沒這樣緊張過。
兩人並肩進了蔚榮堂,還沒行禮,也還沒開口說話,老太太身邊坐著的羅氏就嗚咽著哭了出來。
她這一哭,弄得長孫愉愉眼圈也紅了。
倒是太爺和老太太依然肅著一張臉。
太爺先開口道:「你這不孝孫,居然還知道咱們陸家的門朝哪邊兒開啊?」
陸行上前跪在了堂中的蒲團上,長孫愉愉也跟著跪了下去,兩人結結實實地磕了三個頭。
「孫兒不孝,求太爺和老太太責罰。」陸行道。
「是要責罰,先去院子裡領五十個板子,再去祠堂跪一宿。」太爺道。
陸行應了是,起身時看了長孫愉愉一眼,這才退去了院子裡。
長孫愉愉則是垂頭看著自己的膝蓋,繼續跪著。
安母發話道:「去把九夫人扶起來。」
聽得「九夫人」三個字,長孫愉愉心裡鬆了口氣,沒想到老太太居然還肯認自己。
長孫愉愉站直身子後,沒有再低下頭,反正遲早得面對的,所以她就抬起頭,大大方方地讓眾人看。
她離開陸家已經八年多了,不說是滄海桑田,但至少也是物是人非。以前家中熟悉的幾個小輩都不在了,取而代之的都是長孫愉愉不認識的,再就是她幾個嫂嫂都不在,只有大嫂於氏在座。
眼看著她大伯孃羅氏,以及於氏都老了,眼角的皺紋添了許多,再就是老太太,頭髮有一小半都白了。
長孫愉愉看了有些心酸。
然則眾人看她,卻是既沒變,又變了。
說她沒變,那是她和以前幾乎沒什麼區別,八年的歲月好像沒從她身上流過似的,看不出歲月的痕跡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