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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他就對沈書臨說:「等回國,你接手了你爸的公司,我給你當秘書。」
他這秘書當得實在是好,工作時間兩人是上下級,下班後就是鐵哥們兒。這麼多年來,兩人的交情一直如初。
沈書臨披上西裝外套:「走。」
兩人開車去了城西的大排檔。
等著上菜時,林西洵說:「明天你有空沒?陪我去畫廊逛逛,我要買幾幅畫掛在新家。」
「幾點?」沈書臨總覺得桌面不乾淨,拿著紙巾反反覆覆擦了幾遍,「上午要去陪我爸下棋。」
林西洵說:「下午三點。」
沈書臨點頭:「可以,到郊區別墅接我。」
「好嘞!」林西洵聽他提起他爸,便問,「你和你爸……沒事了?」
「嗯。」
林西洵感慨道:「真不容易,為這事,你們吵了有兩年了吧?三個月前還大吵了一通,你還借著出差躲了出去……現在你爸點頭了,你就沒想找個人定下來?」
沈書臨抿了口茶水,太淡,他把茶水放到一邊,只道:「這事急不來。」
「確實。遇到曉玲前,我還打算一輩子不結婚的。感情這事,還得看緣分。」
沈書臨笑道:「快結婚的人了,怎麼那麼多感慨?」
「這不擔心你嘛。」林西洵老成地嘆了口氣,「我也算看著你長大的,你……」
沈書臨做了個停止的手勢:「閉嘴吧,越說越離譜。」
林西洵裝模作樣地咳了一聲,改口道:「我也算看著你一步一步對家裡坦誠的,你……」
「吃。」沈書臨把一串魷魚遞過去,「我不信吃的還堵不住你的嘴。」
林西洵果然不說話了,吭哧吭哧吃了起來。
第二天一早,沈書臨開車去了郊區別墅,沈父坐在花園裡抽著旱菸。
「入秋了,您別一大早在外面吹風,當心著涼。」沈書臨提著水果走過去,勸他,「進去吧。」
沈父哼了一聲:「你以為我專程在這等你?別自作多情了。」
話雖這麼說著,他卻叼著旱菸,慢悠悠地進屋去了。
沈母聽見聲音,迎了出來:「你看看你,回自己家還買東西做什麼,快進來。」
沈書臨笑道:「秋天要多補充維c,多吃水果。」
下了幾盤象棋,吃過飯又坐了一會兒,沈書臨看時間差不多了,從視窗望出去,果然見林西洵的車正緩緩駛停。
沈父送他出去:「看畫展很好,你要多看看這些,提升提升情操,別像我一樣——你媽老是嫌棄我一身銅臭氣。」他耿耿於懷,長嘆了一口氣。
沈母是大學教授,文藝素養極高,沈父卻是個實打實的生意人,沒少被沈母嫌「俗」。退休後他蒔花弄草,不時還看看艱深名著,又被沈母說裝模作樣。
沈書臨沒忍住笑出了聲。
坐上車,林西洵調出導航,語音輸入:「去城中區知遇畫廊。」
導航很快規劃出了最佳路線,車輛向前駛去。
聽到知遇畫廊幾個字,沈書臨微微皺了皺眉——像在什麼地方聽過。很快,思緒定格在了那晚和沈書蘭的聊天記錄上。
「下週美院的一個大神也要辦展了,還是在最有名的知遇畫廊,人家也想要嘛……」
沈書臨微微嘆了口氣,世界真小。但他也不至於刻意去避開什麼,沒有必要,也沒有意義。畢竟他和對方,不過是有過一點好感的陌生人而已,連點頭之交也算不上。而且這一點好感已經和被燒掉的紙條一起燃盡了。
a大畫室。
姜一源上好了最後一筆顏色,放下畫筆。他抱胸退後兩步,左右看了看,微微點了點頭,等著油彩乾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