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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同跌倒在了臥室的大床上。
潔白的牆壁上,那幅春色燦爛綻放,畫裡的玫瑰比一年多前更艷,更嫵媚。
玫瑰花和?紅酒被帶入了臥室,鮮紅的花瓣散落滿床,像一場深紅的夢境。紅酒被口腔的熱度加熱至滾燙,流連在兩人的唇舌間,又順著下頜滴下,流落在身?體上,滿室都?是?紅酒的醇香。
只拉上了一層潔白的窗紗,月光毫無保留地傾瀉進?來,在地上鋪出一道?銀河。
夜已很深了,好幾次從天堂墜落人間,沈書臨卻仍保持著清醒,他無論什麼時候,都?保持著這一份清醒。
他還?記得一年多前的事情,那些矛盾和?隔閡,他並沒?有忘記。
沈書臨手指輕扯,系在一起的領帶又緊了幾分,在對方的手腕上勒出一道?紅痕。但他並沒?有心軟,只是?用指尖摩挲著繩結,低沉道?:「告訴我,那個時候,你在想什麼。」
有些東西是?心照不宣的,姜一源忍著手腕上的痛感,懇求道?:「哥,明天再說?。」
沈書臨低頭望著他,聲音冷淡:「這不是?詢問,這是?命令。」
聽到?最後那兩個字,姜一源條件反射地一顫,聽話地坦白:「我……我以為你只想和?我玩玩,你沒?有正面承認過我的身?份……你對旁人介紹,總是?說?我是?你朋友的兒子?……我就以為……以為你只把我當炮友……」
沈書臨靜靜地聽著,臉上沒?什麼表情。
「後來……後來我聽我爸說?,你對他說?你喜歡男人,還?有那一個百分點……」姜一源說?得斷斷續續,「還?有……你母親和?大姐家裡的畫,我才知道?,原來……原來我想得太錯了,錯得太離譜。哥,我錯了……」
沈書臨聽他說?完,只道?:「原來是?這樣。」
姜一源湊上去吻他,不住地說?:「哥,我錯了,以後不會了。」
沈書臨任由?他親吻著,放鬆了領帶的繩結,唇分開時,他又說?了一遍:「原來是?這樣。」
他俯下身?,手指劃過姜一源的下頜,似狎玩,似調情,語氣卻漫不經心:「那麼,兩年前,你想聽我說?情話,為什麼不和?我商量?」
姜一源抓住他的手指,喘息急促,追問道?:「可以嗎?」
「我說?過了,坐下來好好談,能解決大部分的問題。」沈書臨說?,「還?是?說?,你認為我不會?」
姜一源望著男人近在咫尺的薄唇,心道?,怎麼可能不會,他說?起情話來,一定比全世界的人更動聽。
沈書臨卻低笑了一聲,眼裡帶著幾分戲謔:「已經晚了。過時不候。」
姜一源並不氣餒,他靈機一動,立刻活學活用:「哥,商量一件事兒唄。」
「說?來聽聽。」
「我想聽你念書,就現在。」姜一源跳下床,走到?臥室南面的書櫃前,隨意挑了一本?書,回到?床上。
他拿起床頭櫃上的金邊眼鏡,為沈書臨戴上,又把書翻到?某一頁,遞過去,討好地說?:「哥,好不好?」
沈書臨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接過了那本?書。
天邊已微微泛白,但室內的光線仍是?不足。沈書臨靠在床頭,指節曲起推了推鏡框,目光落在書頁上。
「縱然這樣……」他的聲音沙啞低沉,輕聲念道?。
姜一源看著男人那隨著說?話微動的喉結,撲上去抱住他,兩人側臉相貼,溫度傳遞。
沈書臨按住他的後頸,將?書拿遠了些。
「我只要?看你一眼你那憂鬱的面容……」
姜一源吻著他的下頜線,低沉的聲音透過相貼的肉和?骨,在身?體裡傳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