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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擦了就忘了。&rdo;

&ldo;這有什麼可忘的？爸爸二死了，你就記住這句話就行。&rdo;

&ldo;你記住就行了。&rdo;

蔣森中午胡亂叫了外賣，下午出門時龍二又要跟著他。蔣森坐公交車，不給他刷卡，龍二也不知道，跟著他屁～股後頭就往車裡擠，司機隔老遠喊他：&ldo;誒誒誒！那個穿皮衣的，買票！&rdo;

全車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到他身上，蔣森跟著臉熱，龍二手腳不知道該擺在哪裡，在身上摸了半晌，可憐巴巴問蔣森：&ldo;怎麼買票？我的銀～行～卡放在家裡了。&rdo;他把蔣森的家稱之為&l;家&r;。

蔣森看著他那樣兒，掙扎半晌，始終狠不下心，又走回車頭幫他刷了卡。

龍二悄悄覷他神色，不敢再說話，下車時亦步亦趨跟著。

午後的陽光一打，六兒衚衕裡一前一後拉出兩道影子。

蔣森在前面說：&ldo;你別一有事兒就裝可憐。&rdo;

龍二說：&ldo;我沒裝。&rdo;

&ldo;你怎麼沒裝？&rdo;蔣森停下來，回頭看見他的樣子，說：&ldo;別耷～拉著腦袋，別以為你一裝可憐我就心軟。&rdo;

龍二說：&ldo;我沒裝可憐，我是真可憐，你都不要我了，我還不可憐？&rdo;

&ldo;……&rdo;

柳江元剛剛出去了，郝樂山看見他們兩個進來，小聲說：&ldo;蔣哥你還敢帶他來啊？&rdo;

&ldo;柳主任呢？&rdo;

&ldo;去吃飯了，一上午夢裡都在唸掃把精。&rdo;

蔣森噗嗤笑了，轉頭看見龍二自覺鑽進了羈押室，說：&ldo;你鑽那裡面幹什麼？&rdo;

郝樂山笑道：&ldo;估計當那是他的專屬座位了。&rdo;

&ldo;你別一逮到機會就笑話他。&rdo;蔣森話音剛落，就看見柳江元進來了。

柳主任一眼看到羈押室裡的龍二，眉頭立刻皺起來：&ldo;小蔣你到底還幹不幹了？&rdo;

龍二說：&ldo;我坐在這兒也不行？&rdo;

&ldo;你別說坐在那兒，一看見你我就覺得準沒好事兒。&rdo;柳江元說：&ldo;我們這是地府直接管轄的辦事處，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規矩，不管你多大本事，都不能在這兒隨意進出。&rdo;

龍二的腦袋瓜子真是好使了，對上除了蔣森之外的所有人，都振振有詞：&ldo;我不隨意進出，我就在這裡面待著。&rdo;

柳江元被他氣得沒話說。

蔣森剛好逮到機會，說：&ldo;那可說好了，今天晚上下班之前，你都在裡面待著。&rdo;

龍二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果然聽見蔣森對郝樂山說：&ldo;胖子，幫我從資料庫拿兩沓稿紙，還有筆，擱我桌上就行，我兩點半還有個活兒。&rdo;

&ldo;……我要上廁所。&rdo;龍二說。

&ldo;憋著。&rdo;蔣森一抬腿邁出辦公室門。

剩下龍二對著柳江元大眼瞪小眼，兩人相互看了一會兒，都覺得礙眼。

蔣森又坐上公交車，少了龍二這個人民幣粉碎機，他心裡負擔終於少了點兒。

辦公室裡，郝樂山坐在羈押室前玩兒手機，柳江元要他看著龍二。他一邊打遊戲，一邊問：&ldo;大哥，你跟我蔣哥到底是什麼關係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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