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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森沒搭理她，只說：&ldo;你任務完成了？&ldo;

冉鼕鼕昂了一聲，從櫃子裡又翻出一包泡麵，說：&ldo;聽胖子說你這月獎金泡湯了？&rdo;

&ldo;嗯。&rdo;蔣森把剩下的泡麵湯喝了，說：&ldo;我去裡屋睡會兒。&rdo;

冉鼕鼕答應了一聲，看著他進去，轉頭對上拘留室裡的鬼，一人一鬼對視了一會兒。冉鼕鼕說：&ldo;我知道自己長得好看。&rdo;

籠子裡的鬼立刻把頭扭到了另一邊。

北京時間早上八點，柳江元穿著熨燙整齊的黑色呢子大衣，戴了一頂同色禮帽走進來，像七八十年代上海灘裡的電影演員似的。

他一見冉鼕鼕在那兒坐著打瞌睡，便問：&ldo;蔣森呢？&rdo;

&ldo;去洗臉了。&rdo;冉鼕鼕把架在辦公桌上的腳放下來，向裡屋喊：&ldo;蔣森，柳主任想你了！&rdo;

柳江元皺了皺眉：&ldo;小姑娘家家嘴上沒個把門的，怎麼說話呢？你看看你整天穿的是什麼？男不男女不女的。&rdo;

&ldo;柳主任，你這麼說我就不高興了。&rdo;冉鼕鼕猛地站起來，往後踢了一腳凳子，那板凳不堪重負晃蕩了兩下跌倒，為接下來的戰役吹了個先鋒號。&ldo;咱們這兒有統一制服嗎？沒有吧？沒制服，又沒有置裝費，我穿什麼還得跟你匯報啊？花你家錢了？吃你家大米了？我就愛這麼穿，怎麼了？你歧視性少數人群啊？&rdo;

她機關槍一樣突突突把柳江元給掃射了，屋裡的蔣森也醒了，擦了把臉出來，喊了一聲：&ldo;主任。&rdo;

柳江元被突突地心臟都快蹦出來了，此時看到蔣森，頓時覺得他乖順可人得狠，扶著桌子說：&ldo;那……那什麼，你幫我一起把這個東西送到地府。&rdo;

那個東西正趴在欄杆後面看著他們，見到蔣森出來，眼睛忽然亮了一下。

蔣森答應了一聲，整了整睡皺了的皮衣，到羈押室前開啟門鎖，那鬼立刻竄出來抓住他的衣擺。

冉鼕鼕說：&ldo;這麼猛啊。&rdo;

柳江元也說：&ldo;小蔣，這男鬼有點粘你。&rdo;

蔣森說：&ldo;我不認識他，昨天晚上第一次見。&rdo;

柳江元說：&ldo;那我們就公事公辦了。&rdo;他說完又喊冉鼕鼕，這次不敢再指揮她，連名帶姓地說：&ldo;冉鼕鼕同志，我真誠地拜託你，請你把辦公室衛生打掃了，看看你們吃的這一堆泡麵碗，院子裡都能聞見味兒。&rdo;

冉鼕鼕哼了一聲算是答應了。

蔣森牽狗似的拖著後面那個長袍大褂的男鬼，走到辦公室隔壁的圖書室裡。

待柳江元拎著個小布袋子過來，對著書櫃中間的按鈕摁了一下，書架嘩啦一聲向旁邊滑開，露出裡面電梯似的一扇門，門旁有一個攝像頭，裡面裝了瞳孔識別器。柳江元微微墊腳，向上送了一下，電梯門才叮咚一聲開啟。

那男鬼眼睛一眨不眨盯著瞧了半晌，似乎有些新奇。

柳江元對他說：&ldo;這是電梯。&rdo;

蔣森回頭看了柳主任一眼，沒說話。

柳江元察覺到他的眼神，說：&ldo;這麼大的個兒，怪可憐的。&rdo;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電梯再開啟時，門外已經換了景象，大～片火紅的彼岸花開在忘川河畔，在黑色的河水裡搖曳生姿。

柳江元小聲對蔣森說：&ldo;這段時間地府裡創衛，連彼岸花都有專門的花匠修剪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