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頁(第1/3 頁)

後半夜時，窗外的紅光終於暗了下來，熱鬧了一天的天空歸於沉寂。蔣森一夜未眠，第二天早晨下樓買早點時，他站在早點攤旁的衚衕裡撥通了麒麟的電話。

那頭大概也沒睡，滴聲不過響了一下，那邊就接了起來。&ldo;餵。&rdo;

&ldo;我是蔣森。&rdo;

&ldo;我知道。&rdo;麒麟的聲音有些低啞。

&ldo;一晚上沒睡嗎？&rdo;

&ldo;嗯。&rdo;那邊又是低低應了一聲。

蔣森又說：&ldo;覺還是要睡的。&rdo;

麒麟那邊半晌沒有發出聲音，過了好半天才叫了一聲：&ldo;媽……&rdo;

蔣森笑了笑，說：&ldo;叫爸吧，叫媽怪彆扭的。&rdo;

&ldo;爸。&rdo;

&ldo;你知道……我怎麼才能把那條魂還給龍二嗎？&rdo;

&ldo;……你……&rdo;麒麟沒有再說下去。

&ldo;其實這忙我本來不想幫的，但是想想，好歹是公務員，有義務為人民服務，而且……我也不想讓你爸每天那副傻乎乎的樣子，他是睚眥，他得威風凜凜的。&rdo;

&ldo;你真的想好了？真到剝的時候，可沒有後悔的餘地。&rdo;

&ldo;疼嗎？&rdo;

&ldo;聽說……特別疼。&rdo;

&ldo;啊，這樣啊……&rdo;蔣森輕輕笑了笑，說：&ldo;那你到時候多叫幾聲爸。&rdo;

麒麟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又問：&ldo;你……什麼時候……&rdo;

&ldo;現在吧？我用不用把你爸迷暈了弄過去？&rdo;

&ldo;不用，你自己過來就可以了，我去書屋接你。&rdo;

&ldo;好。&rdo;

龍二在家裡收拾了被子，又打掃了衛生，等了半天不見蔣森回來。不過是樓上樓下，就算排隊人多，以往也不過十幾二十分鐘的事，今天他等了半個多小時，蔣森還沒有回來的意思。

他拿起前段時間麒麟才給他手機，給蔣森去了個電話，那頭接起來，說：&ldo;你自己下樓吃一點吧，我臨時接到個急活兒，得趕緊過去。&rdo;

龍二說：&ldo;什麼活兒？在哪裡？&rdo;

&ldo;電話裡說不清楚，你自己吃早點，乖乖的。&rdo;蔣森把小電驢停在小書店門口，抬頭剛好看到鬍子拉碴的麒麟，眼球上布滿了紅血絲，正看著他。蔣森沖麒麟笑了一下，然後對著電話輕聲說：&ldo;乖，我愛你。&rdo;

麒麟聽到了這聲&l;我愛你&r;，他原本勉強提起來的嘴角，現在一點也提不起來了。

蔣森走過去，說：&ldo;咱們的動作得快點兒，怕一會兒你爸反應過來。&rdo;

麒麟站著，半天沒動，最後咬了咬嘴唇，說：&ldo;不然算了吧，又不是咱們家的事。&rdo;

蔣森聽他這樣說，笑了，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胳膊，說：&ldo;走吧。&rdo;

……

龍二聽蔣森的話，下樓去買了早點，他買早點的時候，整個人都渾渾噩噩不在狀態。昨天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