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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app上顯示洛兒的死亡時間是下午四點十三分，魂魄離體。&rdo;蔣森皺著眉放下筷子，說：&ldo;但實際上，她四點十分就死了，我當時看見她的魂魄自己走出病房，還以為屋裡有兩個人挨著死了。&rdo;

旁邊龍二附和著點頭，說：&ldo;你們的軟體壞了。&rdo;

郝樂山聽到這裡，也道：&ldo;我今天下午的目標死亡時間也提前了一分鐘，當時我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rdo;

柳江元皺著眉頭攪了攪碗裡的面，說：&ldo;app系統有漏洞該檢修了？這星期鼕鼕寫述職報告的時候加上這條。&rdo;

&ldo;什麼就我寫述職報告啊？&rdo;冉鼕鼕叫起來。

&ldo;那樂山寫。&rdo;

郝樂山也嚎叫起來：&ldo;主任你也太好收買了，吃人一碗牛肉麵就能不幹活兒了？&rdo;

老柳也跟他開得起玩笑，說：&ldo;你沒吃？吃人嘴軟，多幹點兒活兒吧。&rdo;

郝樂山只好拖長了聲音應下來，旁邊冉鼕鼕的手機時不常發出叮叮咚咚微博重新整理的聲音。柳江元忍不住又教育她：&ldo;鼕鼕，一邊吃飯一邊玩兒手機對消化不好。&rdo;

冉鼕鼕沒理他，舔掉了門牙上的香菜葉子，問：&ldo;鋼廠跳樓那案子是你們誰辦的來著？&rdo;

蔣森喝光最後一口湯，舉了舉手。

&ldo;森哥，你的案子怎麼淨是新聞頭條素材啊？&rdo;冉鼕鼕說：&ldo;死者的妻女被採訪了，據說是一直沒有拿到賠償金，相關領導層也避而不見。後來有人把當天的影片錄影發出來了，好幾千轉發，又把拖欠鋼廠工人工資那事兒給牽連出來，結果沒等飈到熱搜，就被刪了。不過新聞熱度上升，好賴那對母女現在得到賠償了。&rdo;

柳江元抹了抹嘴上的油，感嘆道：&ldo;未亡人能過好一點兒，走了的人泉下有知也能安心了。&rdo;

郝樂山說：&ldo;咱們這個職業，說好聽了是引魂使，說不好聽就是鬼差，誰見咱們不是倒黴事兒啊？實話說，我剛開始幹這個那倆月，每天連覺都睡不著。&rdo;他說完又碰碰冉鼕鼕的胳膊，問：&ldo;鼕鼕，你剛開始乾的時候害不害怕？&rdo;

冉鼕鼕斜了他一眼：&ldo;我跟森哥一樣，我倆都是先天的陰陽眼，從小看這些神神鬼鬼的都習慣了。&rdo;

&ldo;我不是說這個。&rdo;郝樂山特別急切地表達自己：&ldo;其實看見鬼魂我不害怕，我就是覺得……每次看到他們死去的過程，我良心特別不安。生老病死的也就算了，那些我們都無能為力，可是那些橫死的，從一開始咱們就跟著他，就知道他下一秒就要死了，明明一伸手就能救了他的命，可是……&rdo;他說到這兒，沒再說下去。

蔣森垂著眼皮一直沒說話，龍二看著他的樣子，用自己的手輕輕覆上他的手。

柳江元過了好一會兒才說：&ldo;生死有命，你一個小小的鬼差，想這些豈不是自尋煩惱？&rdo;

&ldo;這腦子想什麼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啊。&rdo;郝樂山嘆了口氣說：&ldo;我真的特別難受。&rdo;

冉鼕鼕岔開話題道：&ldo;三胖，你們家不是修真世家嗎？怎麼跑來幹這個了？&rdo;

郝樂山撓了撓頭，說：&ldo;我爸說我是我們家最沒資質的，二十多歲了連天眼都沒開，說引魂使好賴算個公務員，就讓我考了，以後餓不死算了。你們呢？你們為什麼幹這行兒？&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