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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別…扔下我…&rdo;
&ldo;大家…&rdo;
床上的女孩苦澀的呢喃著,一遍又一遍地。
像是被遺棄的孤兒。
鼬看著夢囈的琉司,忽然生出一陣鈍重的痛。
猛然間他憶起誰曾向自己苦苦哀求,悲慟絕望。
沉靜了幾秒,他騰出一隻手,食指尖緩緩蹭去那些大顆水珠。除去指尖,再沒有一寸多餘面板接觸。
反覆擦去,像是撥水。
屋內長久的靜默令人有些壓抑。
一直坐在一旁的一隻巨大浣熊,目睹著這一切,看得既不耐又不安。
如此的泰然耐心的主人令它覺得陌生,印象中主人一向是冷漠寒凜。
床上躺著的那隻像小魚乾似的女人,它一口就能吃下,哎,怎麼看都覺得很不爽。
&ldo;胖太。&rdo;主人在叫它。
&ldo;嗨!&rdo;浣熊歡快地搖著尾巴向鼬湊過去。
&ldo;這個,不可以吃。&rdo;鼬面無表情指著床上的琉司,&ldo;我要出去了,照看好她。&rdo;
下一刻,搖晃的尾巴耷拉了下來。
‐‐‐‐‐‐‐‐
夜幕中央的的銀色月亮用那雙洞悉一切的眼睛照看著她。站在岐森嶺上,琉司在無盡的月華下垂下額頭。她依舊能聽見風聲,尖銳狹長。猶如遙遠的悶雷,從四面八方席捲而來。
這裡的夜沒有風,雪花從黑暗冰冷的長天垂直墜落,扶桑的葉子沙沙響,似乎在一遍又一遍呼喚他的名字。&ldo;阿木&rdo;。它們低聲呼喚,&ldo;阿木‐‐阿木‐‐阿木。&rdo;
像是永遠不會終結的夢魘,就這樣一直向下沉墮吧,她疲憊地想。
直到耳畔響起陌生的聲音。
倏忽間,世界開始被撼動,有什麼將她牽回現實。
她聽見一聲淡淡的話語,&ldo;桌上有蜂蜜聽說你們吃那個就可以了。&rdo;
眸光睜開處,宇智波鼬目正倚在窗邊,望向遠方的目光收回來,落在自己身上。
窗外天色暗沉,不知他已立了多久。
也辯不清是此時是一天中什麼時刻。
琉司沒有答話,雙目只是落在某處,無焦距。
鼬停了停,緩緩道,&ldo;為什麼不想活下去。&rdo;
不期然,見到琉司面色鬆動,他繼續道,&ldo;你們的那個祭祀,她可不想你這麼快就急著去那個世界找她。&rdo;
…
阿婆是真的離開了…
這一切並不是夢…
世界,全部都是人,可我,卻只剩下我自己。
一幕幕畫面在她腦中迅疾地閃逝而過,心中喧騰起一片巨大的焦灼的絕望,在她的體內反覆衝撞。
陌生的人,我所愛的人,他們全部都希望我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阿。
哭,淚水早已乾涸。喊,聲道沙啞疼痛。
鼬看到琉司喉嚨傳出奇怪的聲音,肩膀不住的哆嗦,像是承受著極痛之刑。
&ldo;還在痛?&rdo;他問。
沒有回答。他只看到琉司眼眶漸漸盈滿了水,直到再也盛不下。
有些後悔方才的話,&ldo;痛的話,這裡有藥。&rdo;他繼續道。
終於,女孩徹底痛哭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