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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到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過得很煎熬。

時間又過得很快。

快到他連許承宴的模樣都有些記不清了，就連兩人相處的那些回憶畫面也變得越來越模糊。

最後腦海里剩下的記憶，是他一個人在這個公寓裡漫長的等待。

就好像每次只要他一回頭，就能看到青年還在自己身後一樣。

可是他什麼都等不到，奇蹟也並不會發生。

每一天，都是愚人節。

屋外，四季變換。

樹上的葉子從嫩綠變得枯黃，再從高處掉落在地上，就只剩下光禿禿的樹枝——

又是一年冬天，到了。

過年前一週，賀煬回了老宅。

奇奇還是和原來一樣，一看到賀煬的車子過來了，就撲過來找許承宴。

奇奇繞著賀煬轉了一圈，沒看到人，於是又跑到車門那邊去了。

賀煬沒有理會大狗，就只是進到別墅，來到了休養室。

賀父還坐在輪椅上，一個人在桌邊下象棋。

而桌子角落裡，還放著一個相框——

照片上，穿著鮮紅旗袍的年輕女人對著鏡頭，露出笑容。

賀煬一步一步走過去，賀父也聽到了動靜，抬頭望過來。

&ot;回來了啊……&ot;賀父點了點頭，又問道：&ot;前幾天都回來過了，怎麼今天又來了？&ot;

賀煬坐在賀父對面，淡淡道：&ot;我是上個月回來的，現在回來過年。&ot;

&ot;都要過年了啊……&ot;賀父臉上的神情有些恍惚起來，搖頭道：&ot;年紀大了，記不住了……&ot;

賀父又望過來，問道：&ot;那個孩子呢？&ot;

&ot;之前你帶回來的那個孩子，他沒來嗎？&ot;

&ot;好像是個鋼琴老師吧，他叫什麼來著？想不起來了……&ot;

賀父微微皺著眉，還在回憶著。

可賀煬就只是冷冷道：&ot;他死了。&ot;

&ot;死了？&ot;賀父這才反應過來，&ot;是啊，他死了……&ot;

賀父忍不住望向桌面的那個相框，低聲道：&ot;可能是阿阮想見見他了……&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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