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4/4 頁)
上下人排開筵席,親自做東宴請了蔣袞和亞伯拉罕伍丁。席上還問起了蔣袞手頭的造船高手匠人資源,以及問伍丁商量買些阿拉伯縱帆船。
蔣袞把自己手頭的資源基本上是一五一十的說明白了,畢竟他也不怕小王爺會改行經商搶他生意,同時他的產業不僅有組船隊去高麗日本經商,也有在明州港外建船塢,造船賣船給其他海商,所以造船的活兒只管顯擺就當是給自家船廠拉生意了。因此見小王爺問起,當下就應承了建造一批新的福船的單子,而且前期只收定金就好。
亞伯拉罕伍丁在買船的問題上相對有些忸怩,他同樣也不怕錢惟昱親自經商,但是如果阿拉伯人的造船技術流入遠東的話,蔣袞這些海商說不定就會想辦法學習仿造,那樣自己的祖國獨霸遠洋貿易的優勢不就沒有了麼。
“伍丁先生,我想您大可不必有如此多顧慮,我深知貴國造船技術的先進性所在,但是尺有所長,寸有所短,難道我們漢人的造船術就毫無可取之處麼?我們對硬帆和水密艙技術的應用,相信也遠勝於你們吧。如果我們可以互相印證、裒多益寡,豈不是兩全其美的事情?”
聽到這番話,無利不起早的伍丁才算是眼中一亮,閃過了一絲狡黠的意味,隨後又歸於沉寂。
“可是……可是我們大食人的船也是可以做到內部隔艙之間水密的……”
“伍丁先生!我喜歡和有誠意的人合作,你們那些連榫接技術都不知道為何物的船,還好意思和我談什麼內部水密性麼!”
“成交!”想起對面這個年輕的親王對自己的國度似乎非常瞭解,幾乎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瞞得住對方之後,出於內心的恐懼和對底線被看穿的膽怯,亞伯拉罕伍丁一口答應了錢惟昱的交易條件。
第10章 端倪
大致安排了造船練兵、訓練航海的任務之後,錢惟昱就做起了甩手掌櫃,每天自己讀書鍛鍊、休養閒逛,把具體操辦的煩心事兒都丟給了水丘昭券、顧承訓、蔣袞等人去辦。
畢竟他的年紀擺在那裡,十歲的小孩,如果管得多了,一方面容易穿幫,另一方面後世的經驗也只是讓錢惟昱多了一些靈光一閃的創意而已,讓他掌握各種古代行軍打仗人事管理的細節,並不是他所長,還需要數年的觀察歷練。
有話則長,無話則短,就在造船練兵、熟悉環境的過程中,光陰荏苒,三個多月倏忽逝去,很快就到了十月深秋的時節。水丘昭券和顧承訓募兵、練兵略有起色,蔣袞承建的幾艘新式福船樣船也已經下水,於是便邀請錢惟昱出海驗船。水丘昭券和顧承訓一開始還想勸諫,但是錢惟昱保證不出遠海,幾人也就沒有再阻撓。
……
十月十八,明州港。
深秋的涼風,從東海徐徐吹入陸地,帶來清爽而溼潤的空氣。
港內一如既往地繁華:一排排海船桅檣林立、帆蓬緊束,一字排開靜靜泊靠在棧橋邊;一批批聚集此地的日本、琉球和高麗商人們駐留在明州城內。這些外藩商旅或藉著等待季風的日子苦學漢學,認記漢字,謀一個日後經商的便利;或尋訪名山古剎拜會僧徒、附庸風雅,箇中那些日本學問僧偶爾還能向中原人賣弄一下外藩之人佛學精湛的優勢,賺取一點難得地優越感幾十年前的時候,日本學問僧偶有來唐土也都是本著虛心求學的態度,後來隨著“三武滅佛”中那場唐武宗年間的“會昌法難”,中土的經文著述、碑塔經幢多遭譭棄,以至於數十年後,日本人倒也可以在中原人面前賣弄一下佛學方面的文化傳統了。
至於那些最沒有追求的水手和浪人藩士們,也就只能在碼頭的酒樓賭坊內揮霍一下他們的隨身錢財打發一下時光了。
漢人中的海商,這時節做的事情大抵也是相若彷彿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