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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說到這裡終結,梁必達想要告訴顧天佑的已經說完。如果顧天佑只是個單純暴戾的十六歲少年犯,這番話的確足以解釋之前的一切疑惑,並且成功被勾起仇恨的怒火。但事實卻是,顧天佑是個十六歲的少年犯,卻絕不單純,甚至早早就已經過了衝動暴戾的時期。
而梁必達顯然犯了個經驗主義錯誤,以他豐富的跟罪犯打交道經驗,早早就判定了顧天佑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顧天佑心中的疑惑並未被破解。
假設這個故事裡的女人是自己的母親於少芬,那麼按照梁必達說的,媽媽先是跟梁必達戀愛,在燕京遭遇了麻煩後潛回家鄉,沒有找自己的男友,卻找了從前資助過她的男人。理由是不想連累梁必達。然後媽媽被走私頭子強行玷汙,之後成了走私頭子的女人,最後死在監獄的原因是暴力抗法,殺害海警……假設到此,已經從這番話裡找出多個疑點。
媽媽當初在燕京究竟招惹了什麼樣的麻煩需要放棄學業潛回家鄉?
她回到家後為什麼寧願去找走私頭子也不去找自己的正牌男朋友?
一個夠膽色暴力抗法殺害海警的女人會甘心被人強行玷汙?
媽媽參與了走私,進去以後卻為何沒有把走私頭子供出來?
據說律師行業裡有句俚語,罪犯因為貪婪而愚蠢,而愚蠢是無止境的。他媽的,這老小子把老子當成無止境的蠢蛋了,這麼破綻百出的謊言就想蠱惑老子為他所用?
一個女人找到你,花錢請你幫忙讓我消失,你卻把老子留在號子裡,請何蔚然照顧。你就找不到比監獄更合適的地方嗎?那個女人花了錢買命,難道就沒想過你有可能拿錢不辦事兒?
這些疑問在顧天佑腦海中浮現又沉下去。表面上絲毫不露聲色,甚至還故意流露出幾分憤慨之意。心裡頭想的卻是不管梁必達出於什麼目的這麼做,當下最重要的事情是離開這裡。
……
省腫瘤醫院,豪華的病房裡,病床上躺著一個形容枯槁的中年男子,正緩緩放下手裡的dna檢測報告。轉頭將目光投向病榻旁坐著的高大男子,苦笑道:「大頭,看來梁必達說的是實話,當年他的確曾在刑場上救下於少芬和她肚裡的孩子。」
高大男子坐在那裡都要比一般人站著還高,尤其一顆腦袋大的出奇,他點點頭,道:「dna檢測過程我是全程跟進的,而且那孩子我已經見過了,跟於少芬很像,言談舉止神似大哥你年輕時候,應該錯不了。」
病榻上的男人忽然嘆了口氣,道:「整整十六年,梁必達憋著這個秘密不說,現在卻忽然說出來,大頭你怎麼看這件事?」
「不管他有什麼目的,總歸算一件好事吧。」高大男子道:「大哥膝下無兒……」
「我有三個女兒就夠了。」病榻上的男人擺手打斷高大男子的話,又道:「梁必達當年有多恨我,別人不清楚,你方白羽還不清楚嗎?他跟於少芬在孤兒院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對於少芬用情極深,這老小子為了她,四十歲還在打光棍,要說他幫我找回這個兒子是安了什麼好心,這話你信嗎?」
方白羽默然片刻,點點頭,道:「當年他在刑場上救下於少芬,但後來於少芬卻在獄中死於產後抑鬱症,大哥的兒子被丟在監獄十四年,梁必達清楚知道這件事,卻不聞不問,估計是恨屋及烏對這個孩子也是有怨念的,現在這個時機他站出來折騰這一出,讓你們父子團圓,真難說到底打了什麼主意。」
「再壞又能壞到什麼程度?」病榻上的男人嘿然一笑,自嘲道:「我已經是快要死的人,梁必達想找我報仇,拖一天,機會就少一天,所以他才會按捺不住,選擇這個時候把那孩子帶到我面前。」
「哎!」方白羽重重一聲嘆息,道:「大哥覺得他會怎麼報復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