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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天佑看著她,含笑說:「沒事的,雖然現在的我還扛不起一個家,但至少背得起幾聲罵名,你好好的,我無所謂!」
許錦文對江春秀的勸阻置若罔聞,盯著天佑,咬牙切齒道:「這話是你說的,你要說到做到,我算你夠個漢子!」
……
春節還沒過完,顧天佑因為誘姦罪被送進了少年管教所。
這一年,他十六歲。已經扭轉的人生軌跡似乎又轉了回來,走回當初既定好的軌道上。
少管所,一個專門針對犯了嚴重錯誤,觸犯法律的未成年孩子設定的機構。對於別的孩子而言,走進這裡就幾乎意味著今後的人生完全被否定,從此難回頭。但對自幼成長於監獄的天佑而言,這裡卻只相當於一次低難度的回歸旅程。
這是顧天佑人生的黃金時間,少管所裡看似嚴苛的生活對他而言毫無難度。無論是應付勞動學習,還是與管教警員等各色人等打交道,他都能夠駕輕就熟進退自如。這個時候的顧天佑正是少年初成,挺拔俊秀,享受著自在無憂的時光。
人一旦有了目標,就不會盲目。
思念像一團火,催促著顧天佑去努力適應社會法則。讀書學習,按照大家都認可的方式成長,等待有一天長大成人時,做一個所謂的對社會有用的人,扛得起一個家庭的責任,得到許錦文的認可。
春天,顧天佑坐在窗臺上,遠方大山生機勃勃,他卻視而不見,手捧著許佳慧的來信看了一遍又一遍。夏天,牆外的果園,桃李飄香,花紅柳綠,顧天佑看都懶得看,手捧著厚厚一疊信件,新的舊的,百看不厭。秋天,少管所的自種菜園裡碩果纍纍,瓜果蔬菜紅綠輝映,顧天佑摩挲著夏天寄來的信件,心頭一片空虛。
從七月到十月,許佳慧已經三個月沒有來信了。
幾經輾轉才託人打聽到一個訊息,許錦文升官了,夠隨軍條件,他們一家已舉家搬遷去了南方。顧天佑無從打聽許家新址,只能期盼許佳慧的來信,而許佳慧卻一直沒有再來信。
直到有一天,江媽媽來了,帶來了許佳慧的分手信,信封上沒有新地址。她在信上說,她已經在新的城市開始新的生活,正在為她的人生目標而努力,她年紀還小,還不到對感情生活做決定的年紀,她讓天佑忘了她……
破褲子纏腿不是顧天佑的性格,既然許佳慧做出了選擇,他也會幹脆放手,儘管這讓他感到痛苦。
人生最美好的是初戀,人生最無奈的也總是初戀。
一段傾注了顧天佑全部熱情的美好戀情終於無疾而終。正如歌裡唱到的,世事無情的牽絆,總將多情的人分兩邊。
一個女人的嫵媚總跟男人有關,一個男人的成長同樣離不開女人。
人生第一次失戀的經歷教會了顧天佑一件事,對待感情可以真誠,可以奮不顧身,但絕不可以泥足深陷不可自拔,能放更要能收。
江媽媽嘆息著離開,顧天佑不吃不喝把自己封閉了三天。終於意識到在這個社會上生存,弱者只有隨波逐流,任憑命運擺布,社會給予什麼就只配擁有什麼,當下的自己,在許錦文面前就是一個弱者。如果不想再任憑命運拿走自己心愛的一切,就一定要做一個強者。
當下可以在少管所裡學習,但刑期只有十八個月,眼看秋天過去就是冬天,來年期滿離開這兒以後,自己要過怎樣的生活?要怎樣才能成為一個予取予奪的強者?
在號子裡那會兒,一直在被迫學習各種技巧,從沒想過今後要做什麼,在江媽媽家那兩年,整個世界似乎只有一個許佳慧。為了她,顧天佑不介意做任何事成為任何樣地人。現在,許佳慧離開了,之前清晰的目標忽然又模糊起來。
浪跡江湖?
憑一身古彩戲法,倒是可以做個賣藝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