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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安瀾沒想到會得到對方如此決絕的反對,第一次對自己產生了懷疑。他平常和黑白童子們說這句話時,黑白童子明顯很興奮。
如今,面對程漁卻不適用。
崔安瀾猜想,或許是程漁不知道他獎勵的豐厚。
他再次提出:「你先別急著拒絕,我的獎勵很豐厚的。」
豐厚?
能有多豐厚?
難不成會給引魂燈?
程漁這下倒是被勾起了好奇心。
其實,程漁會拒絕,也不能怪他多疑。
在程漁看來,眼前這個面只見過兩次的崔安瀾,不足以讓他信任。
不信任的人無論提出多豐厚的獎勵,正常人的第一反應都是拒絕,更何況是程漁這種心懷目的的人。他不想輕易交出自己所想,問:「哦?那你先說說有什麼?空口無憑!」
崔安瀾道:「但凡我所有,你皆可提。」
他說完覺得不夠嚴謹,又加上:「不過,有幾樣禁忌之物,是不可以提的。」
禁忌之物?
程漁腦子裡閃過引魂燈三個字,不知道是否為禁忌之物。他沒有提問禁忌之物有哪些,反而說:「還不是虛的,你倒說些有用的東西。」
崔安瀾卻想這孩子還真不好騙,他攤開手:「好吧,獎勵啊,我想想,你喜歡刀嗎?」
程漁搖頭。
崔安瀾道:「那劍呢?」
程漁回:「都是粗魯武夫之物,我要這些作甚?」
崔安瀾想了想,說了各種寶貝,被程漁一一拒絕。他無奈之下,只好問:「那你想要什麼呢?」
程漁的腦子裡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引魂燈,可引魂燈一事若暴露,他想離開華胥境的事情就會被華胥仙人知曉。
華胥境只可入不可出,華胥境的凡人是沒有離開的資格。若是成為夢衛,倒是可以離開華胥境,但要守華胥之約。
程漁不知道華胥之約的內容,他找人打聽過,但得到的訊息很少。
只有一句:違約者必遭魂鎖裂心之痛,天譴之罪。
天譴這種事情,在程漁這種凡人眼裡就是戲話,根本不能當真。他在人間時,不知道聽過多少撒謊之人說過自己要是說謊就遭天譴。
也許,這就是凡人與修道之人的不同。凡人敬畏天地,卻被天地所遺棄;修道之人藐視天地,卻常常被天地所擾。凡人道一萬遍天譴,比不上修道之人的一句問心於天。
程漁記得表哥跟他吐苦水,說天地太閒,明明凡人每天燒香拜佛就指望天地能瞧他的一眼,可天地呢?在凡人面前裝傻充愣。一旦看到修道之人問天問地,那雷、那電就跟不要錢一眼,亂撒。
修道之人,是不能跟天地撒謊的。
天譴就是天譴,馬虎不得。
可此時的程漁並不知道,他還認為自己是凡人,只想回南明看看風景,看看將軍府。
他思前想後,最後說了一句:「我想學法術?」
崔安瀾道:「你想做我徒弟?」
程漁可不想對崔安瀾畢恭畢敬,搖頭:「不,不拜師,只學法術。說到底,這不是獎勵嗎?等會兒你施展了什麼法術,我就學什麼法術。」
這話說的,好像不打算佔崔安瀾的便宜。
崔安瀾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跟他學法術的人,他似笑非笑地說了句:「滑頭。」
這話沒有被程漁聽見,但崔安瀾同意了程漁的交易。
他單手捧著蓮花燈,又用一隻手從程漁的肩膀上撫過。
程漁感覺自己肩膀上一涼,一朵紅色的火焰落在崔安瀾的掌心。
「連火焰的顏色都這麼漂亮。」
崔安瀾誇獎了一句,將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