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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走廊裡有輕輕的腳步聲,打斷了她的思緒,隔壁有門開門關的聲音。
她嘆口氣,感情有好的時候,也有壞的時候,無論何時都該留條後路。
周橋把溫度再升兩度,在嗡嗡作響的空調聲中入睡。
這晚上睡不著的另有其人,一個是崔芷芳,從昨晚到今天,她耳朵一直在發熱。打電話給伯母,告訴她關於秦總春節前在公司的不愉快,然後吐露出他和周橋在交往,「表姐什麼都好,就是什麼事都喜歡她做主」;又打電話給阿姨,告訴她小表姐為了不相干的人浪費錢。
她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好像局外人一樣,既冷靜又用看客的熱心和別人說著那些事。可能是發現他倆在桌下緊握的手,也可能是他倆時不時碰在一起的眼神,都讓她生出無名火。原來如此!她有錢,他靠她度過難關,所以他不在乎她那些鼓勵的話語,連個回復也沒有。人到了相當年紀,關係就不再純潔無暇,總是交匯種種其他的因素。
她冷冷地看自己添油加醋,煽風點火,放下電話卻害怕了。
她在做什麼?
可是,潑水難收。
秦雨松按著自己眉間的地方,被父母疲勞轟炸了整天,連躺下都覺得耳朵裡有聲音。他不明白他們的想法,難道只有親生的才是最好的?如果怕沒人對好,周橋對他算好了。好極了…不聲不響幫他,甚至不問他意見。他苦笑,她在想什麼呢,以為他扛不過,所以需要她出手?
幸虧她回工地去了,否則…秦雨松已經對母親無話可說。晚上跑過來,非要見見她的人,免得以後坐一桌吃飯也不知道她究竟是誰,「她忙我不忙,她不見我我來見她。這麼有本事有能耐的女強人,告訴我,你在哪裡認識的?」
他不能趕母親出門,也不能委屈她,只好做無趣的屏風擋在她倆之間。
喜歡一個人,如果不能保護她,至少尊重她的意願放她走。
手機震動,是誰,在這麼晚打他的電話?秦雨松拿起,是崔芷芳,她又有什麼事?
他還是按了接聽鍵。
她語無倫次地述說,他微微有些頭大,原來如此,那些隱約的感覺是真的,這個初出茅廬的年輕女孩,莫名其妙地對自己有好感。她以為他是誰,顧冬海嗎?一顆老鼠屎足以壞一鍋粥。他不想讓她再說下去,這些以後她會後悔的話,「現在很晚了,快去休息,假期快結束了。」
崔芷芳快要哭出來了,「在你眼裡,我是什麼樣的?」幾乎沒有停頓的時候,她聽到了答案,「很好的員工,勤奮,有正義感。」不是她想聽的內容,她喃喃道,「我也是女人。」那邊的答覆很清晰,「我知道。但世上除了男人就是女人,所以…還重要嗎?」
這世上有各種各樣的人,即使她倆的外表有所相似,可她就是她。
秦雨松拉開窗簾,城市已經沉睡了,她應該早已睡了。
一個噴嚏是有人想她,兩個噴嚏是有人很想她,三個噴嚏是醫生在想她了。
周橋按住鼻子,癢得想流淚。
天哪,為什麼在這樣的時候重感冒了?要招兵買馬,還要招標開標,她的事多著呢。
☆、第四十章 掛礙
「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周橋喃喃背誦。紀佳茹教她的,在睡不著的時候背這個,保證能很快入睡兼做好夢。年初三紀佳茹打電話給她拜年,那會她和秦雨松在金雞湖畔散步,他握著她的手。也不知道是雨絲,還是水氣,回酒店時眉毛眼睫上凝滿小水珠。他濃盛的長睫毛,深褐色的眼睛,唇弓飽滿。
停,還是背心經吧,「遠離顛倒夢想…」
從「我是不會娶你的,哪怕做過多少次」,到 「如果一定要找個人結婚,我願意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