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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與一名經過整容和精美包裝的韓國戲子頗有幾分相似(具體是誰想不起來了),我等著她(也可能是他)開口說話,以便確定性別,方便稱呼。
&ldo;你是什麼種類的生物?&rdo;她開口說話。
這聲音溫柔而細膩,有些低沉,略帶沙啞,說是男聲亦可,算女聲也沒錯,感覺就像在摹仿某個著名播音員,卻因個體方面有所差異而不怎麼相似。
我覺得奇怪,初次見面,有這麼跟人說話的嗎?
&ldo;我是人,男性,一名陰陽師。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rdo;我遲疑了片刻。
&ldo;你的體溫約為三十二攝氏度,比吸血鬼高,比正常人低,你身體所散發出的陽氣極微弱,跟快要死的人差不多,偏偏面色良好,唇紅齒白,我以為你是妖精。&rdo;說話的同時,她東張西望,對貨架上陳列的成人用品顯示出極大的興趣。
&ldo;你‐‐能確定嗎?我‐‐。&rdo;突然想起最近常常聽到的那些話,四姨說過我陽氣極衰,丁蓉也說過類似的話。
自從上月離開醫院之後我從測量過體溫,因為沒生過病,一個多月來,與我有過身體接觸的每個人都說我像冰一樣涼,有的甚至問我是不是生病了。
&ldo;嶽小妹,這裡有體溫表嗎?我想量一下,以證明這位‐‐的判斷。&rdo;我仍然無法確定她的性別,怕弄錯。
最近幾年養成的習慣,管四十歲以下的女子叫妹妹,四十歲以上的則叫大姐,七十歲以上的才叫大媽,嶽靈姍其實比我早出生了好幾年。
&ldo;不會弄錯的,如果你的溫度計足夠準確的話,會是三十二點二度。&rdo;她睜著黑黑的大眼睛,一本正經地說。
嶽靈姍在雜物堆裡翻找溫度計,我轉過頭仔細觀察這位顧客,發現她有許多怪異之處。
她完美的相貌顯得極不真實,恍如天使或仙子,無論以何種眼光來看,總覺得不應該在我這間簡單粗陋的小店裡出現。
最耐人尋味的是她的表情,其中‐‐怎麼說呢,我認為有一些非人類的成分,彷彿一尊玉石製成的精緻雕像,絲毫感覺不到人類應有的汙濁氣息。雙眸尤其不同尋常,我驚訝地發現,她的眼球看不到眼白,幾乎全是黑的,跟狗狗一樣。
她的腳也不對勁,居然沒穿鞋,腳趾從褲管下露出,大概因為走了很遠的路,粘滿了泥土,髒兮兮的。
&ldo;你是人嗎?&rdo;我小心翼翼地問。
她走近,伸手輕輕撫摸我的臉,接觸中,感覺到她的掌心並不柔軟,有些濕潤,稍顯粗糙,感覺跟小貓的舌頭有幾分相似。
我被這舉動弄得手足無措,有些受寵若驚。
&ldo;我是紫溪山的桃樹精,剛剛修成人形,下山來逛逛。路過門口,看到你跟其它人不一樣,還以為是同類。&rdo;它放下手。
我鬆了一口氣。
&ldo;冒昧問一下,你是女人嗎?&rdo;我問。
&ldo;啊,明白了,你希望我是女人。&rdo;它的胸部迅速隆起,變得豐滿,雖然身穿寬鬆的運動服,仍清晰明顯,頭髮在幾秒鐘內變長了許多,又黑又亮,齊腰部。
轉眼間,它一掃此前雌雄莫辨的中性模樣,成為一個美麗的女子,身材窈窕誘人,卻有一副極清純、楚楚可憐的面孔,配合上那雙非人的、如深井般幽暗的雙眸,瞬間令我覺得天旋地轉,無法站立。
&ldo;你這樣子走出去會招來麻煩。&rdo;我從牙縫裡擠出這麼句話。
&ldo;為什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