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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秣馬厲兵 第四十四章 千瘡百孔

李進忠一走，屋裡的幾個人立刻爆出鬨堂大笑，但張嫣卻愣在那裡，眼裡沁滿了淚水。半天，她才撩起天啟的背心，一邊拿汗巾擦著天啟胸膛的汗水，一邊柔聲說：&ldo;萬歲不是把水車造出來了嗎，怎麼還要歇朝啊？萬歲不怕臣子說您是怠政啊？&rdo;

天啟把她往懷裡一摟說：&ldo;你尋思光有水車就行了？你沒看見那天救火時，士兵們拿個梯子，既靠不上邊，也上不去樓，只好眼看著那大火把那樓燒完了事，那叫什麼救火呀？&rdo;

&ldo;不是有雲梯嗎？從墨子那時就有了，他們不會用雲梯上樓呀？再說，這些也不是您這一國之君親自來考慮的呀，您可以工匠去幹嘛！&rdo;張嫣還是不希望自己的愛人陷進木匠房裡不出來，他要的不是木匠，而是一個帶著大明向前飛進的天啟大帝！

&ldo;是有雲梯，可上面飛來的是火，是燒斷的木頭，雲梯上的人能站住嗎？而且雲梯支起來很慢，特別是那幾層樓高，雲梯怎麼支？下面的人在火烤，煙燻的情況下，眼睛都睜不開，讓他們怎麼支？噢，你知道什麼叫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嗎？他們不是皇帝，不會給你考慮那麼多的，朕既然想到了，就幫黃尚書考慮周全嘛！&rdo;

天啟的幾個問號還真把張嫣給問住了，她不言語了，半天才說：&ldo;凡事大不過朝堂議政，萬歲總不能光想這些小事而忘了上朝吧？&rdo;

天啟笑著說：&ldo;大事要管，小事也要問！朕是一統天下的皇帝呀！&rdo;說完摟著她就往外走，雪梅忙提著燈籠跟在後邊。

走到門口，天啟對塗文輔和葛九思說：&ldo;把門關好，你們也回去再睡個回龍覺吧，朕剛才說的幾個問題，你們也想一想，其實這不光是消防用，戰時也應該能用上，特別是攻城時，要能夠把雲梯自己開到城牆邊，在不傷人的情況下把雲梯支好，帶突擊隊衝上城牆，那就是我們需要的雲梯！&rdo;

張嫣眼睛裡的淚水終於像斷了線的珠子滾落下來了，半天才哀怨地說：&ldo;萬歲又怠政了！

&ldo;怎麼是怠政吶？朕要當個創業之君，不當個戰戰兢兢只知道守地的笨皇帝！不抓好攻城掠寨的準備還行嗎？&rdo;天啟一面伸手擦著張嫣的臉，一面強詞奪理地說。

張嫣抓住天啟的手說：&ldo;那也不至於扔下朝政不管啊！已經歇了一朝，怎麼還歇呀？&rdo;

天啟看看四面，小聲地說：&ldo;朕能不管嗎？你知道李進忠今天晚間為什麼來？&rdo;

&ldo;還不是為了那兩個倒黴蛋？&rdo;張嫣仍然珠淚漣漣地說。

天啟輕攬著張嫣的腰，蚊聲地說：&ldo;他才不會為那事來吶，這人是夠聰明的，這麼快就參透天機，看出朕的殺機了，真可謂貪鄙中的智者！朕今天就是為麻痺那寫還沒清醒的人才歇的朝，讓他們看到，朕還是個貪玩的皇帝！&rdo;

張嫣一愣，瞪著大眼睛痴痴地看著天啟，半天才說：&ldo;怎麼，難道還要別人也要造反不成？&rdo;

&ldo;那也難說，但朕現在要的是時間，是把百姓安置好，讓民富國強的時間！連李進忠都會裝貓，朕豈不會？那就看誰裝得像吧！哎，嫣兒，你說誰出任刑部尚書為好？&rdo;

&ldo;嫣兒不敢猜，也不願猜，太祖爺有令，女人不得參政！&rdo;張嫣身體往天啟的懷裡靠了靠，輕吟似的說道。

天啟搖搖頭，攬著張嫣的手輕輕往懷裡帶了帶，低聲說：&ldo;太祖爺的訓示，朕豈能忘？可你是朕的皇后娘娘，是要與朕同生共死的夫妻，朕的事，也應該是皇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