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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光世和岳飛,隨意而坐。
舉起酒杯,首先遞到陳規面前,對他笑道:“陳知府真乃不世之才,留在真定,實在是委屈了,隨朕回京吧?”
陳規愣了片刻,然後搖頭道:“陛下厚愛,臣感激不盡,只是若讓臣選,臣寧願將來,能夠留在燕京守衛!”
我聽他這麼說,微微一愣,隨即大笑道:“好!今日大捷,捉了兀朮,吳乞買元氣大傷,定然不願再戰!燕京到手,易如反掌!得了燕京,朕就命你為留守!”
陳規行禮謝恩。
第二杯酒,自然是給今日表現異常英勇的劉光世了。
對劉光世笑了笑,什麼話都沒說,劉光世卻異常圓滑,對我笑道:“陛下,天下既已無事,臣懇請陛下賞個只拿錢,不幹活的閒職。成日這麼提心吊膽的,日子不好過啊~!”
我揚了揚眉,朝他笑道:“閒職?朕可做不了主,你得去找李綱李相公,看他答應不答應!”
劉光世長嘆一聲,將酒一杯幹了,做憂鬱狀。
不去理他,最後一杯酒,送到岳飛面前,感慨良多。
他終於,如願以償的,破了兀朮大軍,活捉兀朮,得償所願了。當年,他說五年驅除金兵,然而現在,卻只用了三年。
再也不會有十年之功,毀於一旦了罷?
一時說不出話來,只含笑看著他。
他卻站起身,行禮,然後道:“陛下恕罪,臣早已戒酒!”
我聽得這句話,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卻聽他繼續說道:“何況兀朮剛剛捉到,河北戰事雖定,可韓世忠所部卻多有迂迴,且兀朮尚有不少死士,說不定會混入城中半夜劫獄,若是都醉了,誰來看守?”
我低了頭,沒再說話,過了片刻,抬起頭來,笑了笑,道:“鵬舉所言不錯,思慮周全,朕不及也!這一杯,你既不飲,朕替你飲了!”
說畢,仰頭一乾而盡。
既然捉了兀朮,自然不宜在此久留,戰局已定,剩下的不過是些毛毛雨,我也沒必要再在真定呆下去了,明日就著大軍啟發,壓著兀朮,前去大名府張浚處。
酒宴撤下,劉光世嘟嘟囔囔著醉了醉了,被他的部下扶著,搖搖晃晃的倒到了自己房中。
陳規亦要去巡防邊務,我留在岳飛身邊,一同出了大廳。
夜中還是在下雪,不過不大,披著斗篷,與他並肩而行。
再走兩步,便到了要分手之處,他會折而往東,回到自己營中,我亦會折而往西,回到自己房中。
我走的很慢,他亦走的不快,最後,停下。
我伸出手,接了一片緩緩而落的雪花,看著它在掌心化成水滴,然後被掌心的熱度蒸乾。
最後,忍不住問道:“我明天就走了,你沒什麼話想同我說麼?”
他回過頭來,呆呆的看著我,然後將頭扭向別處,許久沒說話。
直到我以為,他永遠都不說話了的時候,他才躬身道:“臣願見陛下中興之功!”
我不甘心,問道:“就這些?”
他點了點頭,擲地有聲:“就這些!”
心頭五味翻湧,陳雜,最後,我自嘲的笑了笑,低聲道:“也是,我還能指望你說出別的什麼來?連我敬的酒,都不肯喝,生怕酒後又亂……”
說道後來,我自己也說不下去了,覺得自己這樣,忒沒意思。
轉過身去,才跨出半步,肩頭就被一隻手捉住。
是他先動手的……
猛然回身,將他緊緊的抱住,抱的我自己都有些難以呼吸。
他的身子卻挺得筆直,再無任何動作。
風有些刺骨,雪漸漸的飄落,不大一會,便在他肩頭,蓋上了薄薄的一層白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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