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生蓮(第2/4 頁)
見。
站在何處?對啊,究竟是在何處?
他原本有無限的光明,他在陽光下沐浴著溫暖,享受一切一切美好。
只是一念之差,就墜入這片虛空。
沒有時間,沒有邊界,沒有希望。一切的理性在這裡被摧毀得毫無意義。
究竟是本身毫無意義,還是所有意義都毀滅在他癲狂的劍意之下?
原來擁有光明,卻自願擁抱黑暗。可笑的是,居然反過來想去尋找光明。
每一下揮砍都落在空處,卻又受到巨大的阻礙,射出的劍意都用上了全力,令他筋疲力竭,但是他依然在肆意逍遙地伸展四肢,扭動著步伐,將中規中矩的各種招式變成了完全本能的零碎動作。
他要破開這黑暗。
他張大了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忽然,一種奇異的語言不知從何處出現,像是咒語,讓他著迷地跟著唸了起來,接著發現,其實是出於他的口中。
嗡聲念出的咒語不知有什麼用處,手中已經分不清有沒有握劍,依舊在肆意揮霍劍意,一陣賽過一陣。
終於,這個黑淵有了動靜,像承受不住瘋癲的劍意,寸寸裂開了。
存在於樂曲中的兩軍從那聲尖嘯,便廝殺在一起。敲破了戰鼓,揮裂了旌旗,砍捲了刀刃,喊啞了嗓子,撞碎了肌肉。
戰場上的廝殺蓋過了一切,任何兵法陣列在此時化為烏有。
面前這個人不是仇敵,但是我要殺他。
每個人都這麼想著揮出了兵刃。
好像過了很久,也好像只是一轉眼的功夫,千萬條人命割草樣地沒了。
連續的高潮被順利帶進了又一波短促的重音中,像心跳。
然後是兩聲拖長音,一長一短,像是兩聲嘆息。
倖存計程車兵倚著觸手可得的所有東西,武器、旗杆、車軒,只為了能保證在自己體力不支的情況下,不至於在休息的時候被打掃戰場的同袍當作屍體一起扔了去。
最後一劍揮出,神秘的咒語也到尾聲,周圍的黑暗如破碎的雞蛋殼一樣掉落了。
或許再也不用回來,但是那片虛無已經印刻在了眼眸中。
萬暮白一曲終了,雙手淡然垂落,黑紗散去,眼眸中亮著一絲全新的神采,嘴角勾起,透著滿足。
其實,方才肆意妄為的舞劍並不存在,與那曲中征戰一樣。
萬暮白體內的元氣從四肢重新匯入了氣海,浸潤如從來沒有築基的丹田。元氣如火花般跳躍著,然後,從他的丹田裡,長出了一朵蓮花苞。
他就這樣,踏入了金丹境。
直接從結丹二重,進入了金丹境,只是他的“金丹”有些特別,是一朵蓮花苞。
這似乎並不像他想象的那種存在於氣海的一顆內丹。
別人以身體為爐鼎,以內息為火焰,煉製己身之氣作丹。而萬暮白卻走了另一條完全不同的路,他以身體為宏宇,以陽精為沃土,以元氣為種子,以血液為甘露。
這一切並非有所傳授,甚至與他原先設想的完全不同,可是他下意識地讓體內元氣隨意遊動,不求有所成效,只求逍遙自在,無拘無束,然後元氣就自發地如百川歸海地匯入丹田。
元氣匯入氣海時,如種子落入水中,開始生根發芽,最終長出了一朵蓮花。
他的丹田裡並沒有金丹,只有一朵亭亭玉立、含苞待放的蓮花,如一個美人羞澀地站在那裡,甚至可以看到嬌嫩的花瓣上的一滴露水。
可是周圍那種吸引人的清香很明顯是大藥煉成所形成的金丹之氣。
對於這種結果,萬暮白覺得自己應該會很驚訝,不過奇妙地認為這一切都理所當然。怪異的感覺,他發自內心地認為這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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