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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隨著林深深的溫柔語調,呼吸緩緩平和下來。
「大娘,也是這樣的天氣,你穿著純棉的藍色車間工作服,辛苦一天和廠裡的同事打招呼,騎著腳踏車回來,見到裴寧…」
大娘長長吁了一口氣,緩緩陷入當年的情境之中。
「我當時提著網兜的水果回來看父母,然後就看到裴寧站在門口等著和張楠說話。我嚇一跳,這男孩長得真帥。我留個心眼問張楠這誰,也不讓人家進屋坐。張楠說裴寧欠他五毛錢,催著讓還呢。我就進屋了。」
「後來呢?」
「後來我吃完飯騎著車子準備回廠裡上班,隨便一瞥,就看見那個叫裴寧的那娃,站在路邊的田裡,朝田裡誰放的桶裡丟東西引燃。」
「我離得遠也看不見什麼東西,我只是覺得這麼年輕這麼帥又這麼窮的男娃,大冷天在地裡燒東西取暖挺可憐的。」
聽到大娘再怎麼提不出可能的回憶,林深深也只能鬆開她的手,搖搖頭:「沒事沒事。」
這麼多年過去,就算有很多人聽說過那場案件,卻也不在提起。
梁勵聲拉著林深深在村裡走來走去,偶爾抬手示意:「這裡當年是個水庫。」
「走在這條路要小心,這裡是井。」
偶爾經過的人們互相看看,林深深也會跟著想:「這裡面,會不會有連環兇手?」
一路走到流坪中學,正是過年時間,門口的門衛一聽兩人沒有安排對接領導,怎麼都不肯開門。
終於到了流坪小學,梁勵聲雖然沒有找到老師或校長,卻恰好遇到了曾經在這裡看過門的大爺。
大爺剛剛看完《長津湖》,對於過去的記憶恨不得從頭挖起。
「當年那個案子,我還記得啊。中午的時候,有些老師說是要出去買東西,讓我不要關門。剛好我孩子過來找我喝杯酒,我們就正常圍桌在屋裡吃飯。結果到下午兩點多三點的時候,宿舍那就喊起來了,說是有個老師被殺了。」
「平時進來出去的人,您都認識嗎?」
「我都認識呀,而且我平時就坐在門口看著呢,」談到過去,大爺也是內疚到不能自已:「都是熟人,我從來沒讓生人進去過。而且又是雙休日,家長也不會進去呀。」
「那您還記不記得就在案發的那幾天,有沒有什麼生面孔進過學校?」
大爺抬眼望著林深深,狠狠的嘆了口氣。
是呀,這麼多年過去,誰能記得自己普通的工作日到底做了什麼。
「——看來,想要透過走訪瞭解新證據,保不齊咱倆被受害者家屬揍死了,也找不出來新的。」梁勵聲坐在車上抱著胳膊無奈的嘆了口氣。
「我這裡有——」
正當所有人一籌莫展的時候,林深深這邊收到了陸捷的新訊息。
「姐,我這邊透過升級系統,要求在流坪的使用者寫出鄰居家令自己我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我發給你看看有沒有用。」
畢竟,在農村的年代,一隻土狗被弄死,根本不是什麼大事,找個土坑一埋就行。
要按照學習的理論,詢問反社會性格早期的發展模式,頂多是被親戚朋友說一句性格怪而已。
林深深調整了一個姿勢,半躺在車裡,就從張楠那個村子的留言開始看。
大多都是雞鳴狗盜或者而一些隱私的小事。
偶爾也會有一些是某位鄰居的小孩傷害小動物,林深深核查年齡時間之後,發現不是嫌疑人便也不再關注。
忽然有一個女孩,為了透過許願網站獲得一筆資金,開始敘述。
「我當時年紀六歲,同村有位小哥哥長得特別帥,我很喜歡跟在他後面。他從來沒有拒絕過我也沒有邀請過我,大家都是玩著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