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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聽起來喪盡天良的事,卻有無數家庭前赴後繼,希望自家的姑娘能被看上,只因為一百兩白銀的豐厚禮金。
梁季冬是其中之一,但對他來說,胡大戶不僅僅簡單意味著財富,更重要的是,能搭上胡大戶的妹夫--本縣學政的關係,於他這樣想科舉仕途的人來說,實在是巨大的誘惑。
憑著親娘無節度的溺愛與信任,他在家中時,只是裝作聽到了什麼笑談,隨口提幾句。
鄭氏便很快思維發散,幫他把所有的關關節節、繞繞彎彎全想到了,並輕易就作出了選擇。
第3章 訓子(二)
想罷,梁楓又忍不住心裡暗罵起來,
「這個沒良心沒底線的玩意兒,一大家子碰上他這麼個填不滿的吸血鬼,真是到了八百輩的黴?」
他本身是陷進了回憶,但在鄭氏眼裡,卻是梁楓一臉恍惚,似乎被自己震住的表情。
她又憶起,這張熟悉的面孔,往昔在自己面前伏低做小的樣子,頓時心裡底氣十分。
凡事只要開了頭,之後便如洪水開閘。
她前面大放厥詞完畢,甚至還覺意猶未盡。
此時,便又繼續那副我最有道理的模樣,忿忿道,「那個掃把星早該一生下來,就放馬桶裡溺死,現在趁早離了咱家,仲秋夫妻沒準兒就轉運了,往後還能再生個兒子呢,到時候他們夫妻還得謝謝咱呢!」
而跪在底下的梁季冬,見母親一站出來為他說話,父親便被鎮住。
考慮父親往昔的性格和行為,他感覺對這次的事情有了把握,人隨心動,腰板也隨之挺直了幾分,昂首抬頭與梁楓的目光對上。
而他這副完全不知廉恥、毫無悔改的神情,卻使得梁楓心態更爆炸了。
他前世畢竟當了多年的軍人,心中自有家國天下。
他對古代讀書人的套路知之甚深,知道他們最終的歸宿,就是「學得文武藝,貨與帝王家」,也就是所謂計程車大夫與君王共治天下。
但是,像梁季冬這樣品行的一個人,若以後真的讓他讀書出了名堂,等到為官做宰的那天,必定是天下百姓的苦楚。
別說像原主希望的那樣光耀門楣,將來史書工筆,必定遺臭萬年,連帶著梁氏列祖列宗,也要被後人唾罵萬千。
念及此,梁楓言語間,更不自覺帶上了幾分寒意,「季冬,你母親是無知婦人,難道你也像她這般不懂事嘛,你的書唸到狗肚子裡去了嗎?我本是不想把話說的這樣明白,但你的所作所為。實在太令人失望了。」
此言已是極為嚴厲的了。
但誰知,梁季冬卻壓根無視他的怒氣,反而轉頭給自己換上一副受傷心痛的表情。
他極其委屈不解地看了梁楓幾瞬,最終只輕輕嘆口氣,無奈又埋怨地道,「爹,您罵兒子也就算了,怎麼能這麼說母親?
她當年剛做新婦,就要照顧那麼多孩子,何其辛苦,但多年來,一直無怨無悔,操持家裡家外。
您要是真的有氣,就沖兒子來,這一切都是兒子的錯,您千萬不要寒了母親的心!」
此話落,剛才還在義憤填膺的鄭氏,臉上立刻爬上欣慰的慈愛笑容,一手輕捂著胸口,彷彿剛剛有蜜糖墜入心間一般。
當然,與此同時,鄭氏看向梁楓的眼神也愈加氣惱憤恨。
看這一對戲精母子,如同川劇變臉般的表演,梁楓真不知該說什麼好。
這老四真是像足了他前世的那個大堂哥,天生就是賣聰明賣過頭的,這時候,居然還不忘在他面前耍小心思,給他母親上眼藥。
「好好好,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梁楓雙手一拍,接過他的話茬,滿面笑意道,「老四,你既然錯認得心不甘情不願,又替你母親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