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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聿住的地方屬於高階小區,她不是業主,計程車進不去。
梁楨在門口下車,撐了傘步行,還好之前來過兩次了,很輕易就找到了單元樓。
電梯上行,一梯一戶,出了電梯就是大門。
大門自然是關著的。
梁楨站在那,幾次想嘗試摁門鈴,可是腦中停滯一路的思維好像又開始轉動起來了。
她這麼巴巴跑來算什麼?道歉麼?還是過來跟他解釋?
怎麼想都不對,她好像連道歉或者解釋的立場都沒有。
梁楨看著雨水順著傘柄往下滴,滴濕了門口的地毯。
算了吧,她重新拿起傘又往回走,進了電梯,眼看著液晶屏上的數字往下落,她覺得心情真是糟糕透了。
前天晚上自己有對他說過什麼重話嗎?
好像沒有!
可是他當時的樣子很狼狽,落寞,甚至絕望。
梁楨覺得自己可能做錯了什麼,不,她何止犯錯,她對他的態度一直是冷漠又疏遠的,五年前是,五年後更甚,可他還是義無反顧地替自己擋了那壺開水。
梁楨突然想起來,他背上還有傷,他現在壓根還是個病人!
梁楨覺得自己起碼得恩怨分明,於是電梯降到一樓後她又摁了向上的樓層。
有時候要作出正確的判斷並不容易,儘管一直覺得自己是個自律性很強的人,可是難得縱容一次應該也沒關係吧。
嗯,就這一次!
梁楨重新到了頂樓,這次果斷摁了門鈴。
等待……
利用等待的時間低頭看了眼,地毯上的那攤水漬更大了,已經滲到了花紋裡,而她手裡的傘還在往下滴水,她不得不往旁邊挪了點,儘量不站在毯子上。
門鈴沒人應,她又斷斷續續摁了幾聲,依舊沒人應。
梁楨緩緩沉口氣,說不清是輕鬆還是其餘什麼情緒,但依稀覺得沒人開門應該算好事。
她拿起傘正準備離開,門就突然開了,裡面的人裹了條薄毯站那,眼皮聳拉著,看上去狀態有點虛弱。
「你…」
「進來吧。」
「……」
梁楨跟著鍾聿進了屋。
屋內一切照舊,只是窗簾拉著,冷氣打得很足。
「我在睡覺,你自便!」
裹著毯子的人看上去有氣無力,遊魂似地又飄到二樓去了。
梁楨站在玄關,嘴裡嘶了聲,她當時想,好像也沒見他生氣嘛,那晚應該就是發酒瘋,他也不是頭一回做這種事,不過來都來了,自己還在「貼身服侍」的義務履行期內,所以梁楨將心態放平和,進了屋,脫了外衫。
藥箱就在桌上,她拎著上樓。
這邊是一套複式平層,之前雖然已經來過兩次了,但活動範圍只限一樓。
這是梁楨第一次上二樓,或許是「職業習慣」,她一眼就能看透格局,臥室,書房,衣帽間和浴室,儘管面積要比一樓小了很多,但功能性的房間都齊全了,且與一層獨立隔開,私密性比較強。
梁楨直接推開臥室的門,發現是間很大的套房,半敞開式隔斷這邊是懶人沙發和一排桌椅櫃子,音響電腦也都一應俱全,桌上雜七雜八扔了幾張光碟,耳機,小零件,還有堆滿菸頭的菸灰缸。
這裡一看就是他平時常住的地方。
梁楨繼續往裡走,內臥沒有開燈,窗簾也拉得嚴嚴實實的,光線很暗,但空調溫度卻調得比樓下還要低,而開闊的房間中央便是一張kg-size的大床,床上的人躺屍一樣橫著,上身一件灰色棉背心,下面小褲衩,側躺縮著身,屁股撅著,健碩的兩條長腿夾著一團空調被。
梁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