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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猜測,“當初農民工集體跳樓的時候,新協和就剩一口氣,說來說去就是缺錢,老謝能這麼風光地翻過來不會沒有玄機;說他清白我倒還不信了。”
“唐睿。”我突然打斷他。
“怎麼?”
“我叫你留意四年前馬來西亞那邊的那個原告,你有信兒了沒有?”
“就是一個皮包公司,再查還得費費勁兒。”唐睿沉了沉嗓子,“……有關係?”
“查謝錦和!”我有點兒激動了,從椅子上騰地站了起來,“就從謝錦和這頭入手理關係!他 媽 的,我就一直沒想到!”
“怎麼說是他?”唐睿有點兒不信。
“他跟楊善堂算是老交情,他會知道當年地下錢莊的事兒不奇怪,何況當年……是有點兒事。”我愣了愣,又慢慢坐下了,“你就幫我查吧……我只想看看是不是。”
“到底什麼事兒?”唐睿嚴肅起來,“我告訴你,起訴跟交賬簿那人是在往死裡整你;要真是謝錦和,他圖的是什麼?”
“他恨我。”我有點兒失神了,“唐睿,謝錦和那老狐狸恨著我呢。”
“你說清楚。”
“沒事兒,你查吧,有結果了跟我說一聲兒就成。”我用力笑了笑,“誒,這事兒是我不對來著。”說完訕訕地放下了電話。
我呆坐在大舅舅家書房的沙發上,心裡頭有點兒空;我突然覺得傷心極了,可是我怪不了誰。禍根兒在很多年前就已經種下了,我找郭一臣擺平白椴的醫療事故,招惹到邱羽山,再後來楊峰捲款,農民工跳樓,謝錦和苦心經營的一切化為泡影;那時候我曾經懺悔過說,老謝是整件事中最最無辜的人,可惜懺悔遠比復仇來得淺薄。
敢情老謝這麼多年來都是知道的。
我給了自己一記諷刺的微笑,定定神,終於讓自己又恢復了一點兒生氣。
二十八號那天,我不得不又做出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跟著大舅舅回了趟老宅。對此老夏家上上下下都是很高興的;雖然說不上從鳧州醫學院到崖北市第二人民醫院當交換生到底是左遷還是右遷,但對於外公外婆兩位老人來說,我能離他們近一點當然是件好事兒。接風席上外公亭動,一個勁兒問我說念非你就不走了吧,不走了吧?誒其實崖北這地方挺好的,你外公住了一輩子,下輩子還想待在這兒……
大舅舅看我一眼:“念非不走啊,他還打算在崖北買房子呢。”
我一愣,挺奇怪地看了大舅舅一眼,心說你怎麼會知道這事兒。
“買什麼房子,老宅子那麼大一塊兒地方空著,念非你一個人想住兩間都行。”外婆開了口,“就是薇薇以前住的地方,到現在還空著呢。”
“年輕人,人家願意買房你就讓他買去,你當誰稀罕住你那老破房子呢。”外公說了外婆一句,笑呵呵看向我,“沒事兒,只要你人在崖北,想住哪兒就住那兒——選好地界了沒?”
“他剛來沒一會兒,哪兒能呢。”大舅舅接了話茬,“沒事兒,買房子這事兒有我幫他看著;沿飲馬河那一圈兒小聯排,我要是出面說說能個打個折。”
“念非才多大啊,一個人住一棟小聯排?”二舅舅不由問了一句,“大了點兒吧?”
“沒啊,他結婚是遲早的事兒,房子這頭得打好提前量。”大舅舅挺淡定地看我一眼,“這一代都是獨生子女,結了婚還能生二胎呢,房子大點兒挺好。”
“看你這提前量打得。”二舅舅一樂,眼神兒也跟著挺熱烈地飄了過來。
“也是,還不就這幾年的事兒。”二舅媽喜氣洋洋地跟著笑,“誒,說不定咱們家馬上就能四世同堂呢。”
我有點兒坐不住了。
三月開了頭,我一個人到崖北二醫院去報到。新導師陸子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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