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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只是那樣小小的一顆,都帶著地獄九層森森的寒氣。
霎時間,原本陽光燦爛的房間忽然被黑暗籠罩,整個房間從地板開始徐徐結冰。
該隱望著那顆黑色血珠,像是整個人都要被吸進那無底的深淵。
明明感受不到四季變幻,也感受不到任何溫度的他,卻在這一刻從心臟的部位發起一陣陣顫慄。
那種幾乎喲被黑暗吞食的感覺,彷彿是骨子裡的記憶,令他遍體發寒。
撒旦血……
熟悉的、黑暗的、冰冷的,帶著原罪的,撒旦血。
回憶頃刻間衝破緊鎖的閘門,如洪水般洶湧而出。他的思緒,他的腦海,他的一切都在這裡被淹沒、被吞噬。
那是上萬年前,他曾丟失的一切……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我要開始給隱寶洗白了!畢竟他是那麼善良,那麼可愛,那麼慫噠噠又軟綿綿的,隱寶呀!
☆、第三十四章
該隱眼前的景象漸漸模糊,逐漸被回憶的畫面代替。是他從未記起過,也從不認為存在過的。
依舊是那個雪後的晴天。
吃過食物的他,已經有了些力氣。
他找了些乾柴,回到常住的洞穴,將乾柴引燃,把自己烘得暖暖的。在火焰燃燒的嗶啵聲里美美地睡過一覺,起床時已經夕陽西落。
橙紅的斜暉映襯在樹冠的白雪,彷彿整個世界都渡上了金光。
他又匆匆跑到河畔,朝對岸張望。河水嘩嘩地流著,如同昨日一般清澈。
他在嘩啦啦地水聲裡望了很久,久到遠山盡頭的太陽只剩下一個艷紅的輪廓,久到驚動對岸的說笑的人。他們朝著河岸頻頻轉頭,還有人用手指著他的方向。
該隱雖然聽不到他們說的,但心裡知道那大概不是什麼好話。
他忍住鼻尖的酸澀和眼裡幾乎要溢位的淚光,默默低下頭,眼睛愣愣地看著自己的腳尖。那是一雙在雪地裡凍得通紅的腳,在雪地裡踩得幾乎沒了知覺。
少年站在冰冷的河岸,很久很久,始終沒有等到想要的人。
身後響起突兀的腳步聲,是那種草鞋踩在雪地發出的沙沙聲。
被兇猛野獸追趕習慣了的該隱,立刻警覺地回身,向後跳出幾米遠,險些一腳踩進河裡。
那是個優雅的女人,她手上拿著一柄等身權杖,身邊安靜懸著一顆透明的水晶球。
「你看起來很需要幫助,我的孩子。」她說。
年少的該隱羞澀地抿抿唇,聲音小小的:「不,不需要的……謝謝您,尊敬的女士。昨天已經有人幫了我,我今天是來道謝的。」
優雅的女人莞爾一笑,走到他面前。
「事實上,我是你的母親夏娃派來迎接你的,親愛的小公子殿下。跟我走吧,日後你將擁有母親強大的庇護,再也不必在這冰天雪地裡挨餓受凍。」
回憶裡的畫面漸漸抽離,該隱捂著疼痛難忍的腦袋,雙膝跪到了地上。
他看到那時的自己愧疚地揉著手指,聲音低服地說:「可是我殺害了母親的另一位孩子……她不會想要庇護我。」
優雅的女士卻抬頭揉了揉他的頭髮,說:「傻該隱,這天下哪有母親不愛自己孩子?」
那優雅得體的笑容,分明連溫和都稱不上。
在公元2019年的現在,隔著一萬光年的距離,該隱想不通那時的自己是如何因這一句話,就放下了所有,笑著被人牽走的。
接著,更多記憶湧入腦海。突如其來的上千年的資訊,幾乎令他精神崩潰。
他看到自己喝下母親口中的「補藥」,即便那藥裡帶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和濃濃的血腥味。
碗從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