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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窗邊造訪,有時候會帶來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蘇一鳴笑了一聲,“我以前在英國讀的那個學校,附近也有那麼一大片森林,住了一群美麗的紅松鼠,很美。”他曾經想過度蜜月的時候帶她去他的母校,帶她踩踩自己曾經留下腳印的地方。可現在……即便她就在他身邊,也是咫尺天涯。
又是長久的沉默。程雨非感到了兩人之間的隔膜和疏離,心裡難過,轉過身,“蘇總,你上次說……最近公司有麻煩?”
蘇一鳴苦笑,儘量讓語氣輕鬆些,“別叫我蘇總,這一刻我還是蘇總,下一刻就可能成了光桿司令了。雨非……還是叫我一鳴吧。”
程雨非微微詫異,蘇一鳴從不在自己面前談論公事,不過他一直以來的志得意滿,怎麼一下子變成這樣落魄?
“真的……這麼嚴重?一鳴,你要想開點……”
“車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吧。再說蘇一鳴也就是個老流氓,見慣了浮浮沉沉、起起落落,什麼打擊都能扛得住。真要扛不住,也就是完蛋了一流氓,值得普天同慶啊。呃……你有沒有吃的?沒有的話現在就可以普天同慶了……”
程雨非端菜進來的時候蘇一鳴已經和衣靠在床頭睡著了。推了兩下之後她沒捨得再叫,只伸出手輕輕摸他的面孔。人瘦且黑,滾圓白饅頭變成了長條芝麻糖。眼角的魚尾紋忽地深了,鬢間也有了幾莖白髮。還有眉梢,添了一道傷疤,縫過幾針,縫得歪七扭八的。這就是鍾遠縫的傷口?程雨非有些惱火地撫摸他的傷疤。江湖傳聞鍾遠的手非常巧,手術做得極是漂亮。看來也是言過其實,縫皮也就是這個水平,怎麼縫那些細嫩的心臟血管?
蘇一鳴昏昏睡了十五六個小時,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程雨非在旁邊看著他,眼神憂傷,卻在他對上她的目光時迅速別開眼,聲音輕柔低沉,“醒了?多少天沒好好睡覺了?睡得跟……豬一樣。”
蘇一鳴睡呆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到了美國,他沒有說話,只是定定地瞧著她,似乎想將她深刻在心底,永世不再忘記。
程雨非遲疑了一下,“一鳴,你過來有事嗎?”
“有……我這次是過來參加追悼會。”
“誰死了?”程雨非嚇了一大跳。
“我的愛情死了,我過來給它開個追悼會。”
“一鳴?”
“雨非,我想了很久,覺得咱倆還是不適合。我對愛情的期望很高。我想找個女人能夠患難與共、執手一生的,在我春風得意的時候能夠分享我的成功,在我落魄潦倒的時候能夠分擔我的煩惱。所以一直以來,我對婚姻非常挑剔。雨非,我遇見了你,曾經一度以為自己找到了這樣的女人,可是現在我知道自己錯了。在我最困難的時候你根本不在,在我最需要安慰的時候你卻給了我煩擾。雨非,我想我錯了,你並不是合適我的女人……雨非,我也折騰得累了,不想再糾纏下去,我們分手吧。”
半天沒有聽到程雨非的回答,蘇一鳴抬起了頭,“雨非?”
她在。背對著他站著,糠篩一樣發著抖,卻安靜得沒有一點聲音。
蘇一鳴心疼壞了,忽然伸手抱住她,“雨非,其實我……”
程雨非奮力掙脫他的手,依舊背對著她,聲音也在顫抖,音調卻很平靜,“蘇總,你這次過來就是為了跟我分手?”
蘇一鳴痛苦地咬緊嘴唇,阻止自己的嘴巴發出任何聲音,他擔心自己只要一開口就洩漏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程雨非拼命深呼吸,依舊止不住心痛,止不住淚水簌簌滴落。多少個無眠的夜晚,在無法阻遏的思念裡,在鋪天蓋地的寂寞裡,她不止一次下定了壯士斷腕永不回頭的決心,費盡氣力試圖把他從自己心裡生生剜去,痛得撕心裂肺。可他一個電話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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