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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一鳴絲毫不以為忤:“我身體向來好的驚人,晚上就沒事了。”
然而這次牛皮吹了個洞,燒持續了了幾天不退,嚴重影響了他的精神和食慾。程雨非給他帶了藥物,蘇一鳴外強中乾,骨子裡很怕死,乖乖地聽從醫囑三餐不落地吃藥。
究竟是年輕,江小西的病情好起來一日千里,很是鼓舞人心。在科裡一片大好氛圍中程雨非接到了蘇一鳴的電話,老流氓顯然很委屈,有氣無力的:“雨非,你是不是報復我?給我吃了什麼藥啊?我現在全身都發起了紅疹子,醫生說是藥物過敏。我現在樣子很醜,沒法見人了。”
程雨非心裡一緊:“紅疹子?你癢不癢?”
“不癢。”蘇一鳴有些燒糊塗了,很久才作出反應。
“你在哪裡?我過來看看。你先別用藥。”程雨非的聲音有些著急。
蘇一鳴又是頓了很久,才報出了地址。
是蘇一鳴住處上的一家大醫院,也是他熟識的醫生。蘇一鳴忐忑地坐在特需門診漂亮而豪華的診室裡,等著他的活寶醫生過來給他當頭一棒。說實話他完全不相信自己家裡的醫生了,她要麼就說肯定沒事,要麼就說……很危險,要搶救。可每次她下結論的時候都自信得讓人震撼,讓人不得不……半信半疑。
看到程雨非心急火燎地趕過來蘇一鳴咧嘴一笑:“程醫生,我是不是得了口蹄疫了?”
程雨非毫不猶豫兜頭給他一盆冷水:“口蹄疫?我不是獸醫,還真不知道是什麼症狀。不過你這樣子,我高度懷疑你生了傳染病。”
沒等蘇一鳴嚇死掉,她很粗魯地用手指挑起了他的下巴,像個痞氣十足的流氓。蘇一鳴象一隻煮熟的蝦子,膚色通紅,顏面軀幹滿是細小的紅疹子。
“張嘴。”程雨非下令。
蘇一鳴對她的粗暴行徑很不滿,哼唧一聲不理她。程醫生毫不在意地撈起桌上一根壓舌板,更加粗暴地撬開了他的嘴巴。
蘇一鳴慘叫了一聲:“醫生!下手輕點!真以為自己是獸醫啊!我最最寶貴的舌頭啊!拆骨頭說話接吻都很靈巧的……我要靠它吃飯做生意泡妞的!啊!醫生……慘無人道啊!”
程雨非默不著聲,他的嘴裡也有疹子,針尖大小的粉紅色,周圍一圈白色的水腫帶。發燒第四天發疹子,典型的“Koplik斑”,還有皮疹的外形特點,沉吟一下程雨非問他:“一鳴,你小時候有沒有出過痧子?”
“不記得。”
“打個電話問你媽。”
“醫生。注意態度,對病人不能這麼粗魯。我會投訴的。”
“號碼多少?”程雨非顯然不是個憐香惜玉的女人。蘇一鳴覺得自己空長了個好皮囊,得不到應有的憐愛,只好委屈地報了老家的電話,然後幸災樂禍地看著程雨非焦頭爛額地被自己的極品母親盤問了半個小時才切入正題。
好不容易糊弄掉蘇媽媽明察秋毫的死纏爛打,躲閃過她法眼如炬的旁敲側擊,程雨非抹了一下一腦門的汗:“果然沒有出過。蘇一鳴,你出麻疹了。估計這幾天你太勞累抵抗力下降,再加上老往醫院跑,感染了病毒。你為人處事小兒科就算了,連生病都生小兒科疾病。真好意思!”
蘇一鳴懊惱瞧了一眼自己的熟人醫生,看著他臉上似笑非笑的神情,覺得自己多少年苦心經營的美好形象被程雨非毀於一旦。可想到這麻疹也不知道到底如何,不知道還要在人民醫生手下被荼毒多久,又不敢得罪她,只能不滿地哼哼。
回到家程雨非嚴肅地告訴他:“一鳴,麻疹是法定傳染病,需要隔離的。這幾天你呆在家裡哪兒也不能去了。我請了假在家照顧你。我會打電話讓保姆也別來。”
蘇一鳴非常感動:“雨非,那你呢?你就不怕被我傳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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