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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蘇一鳴恨恨地掛了電話,東翻西翻,找出一袋子速泡麵,咯吱咯吱幹啃起來。一切都是拜這個醫生所賜,他真的快要餓死了。
蘇一鳴在市中心的高檔住宅區有一套寬敞的房子,離辦公室很近,非常方便,大部分時間他就住在那裡,還請了一個保姆給自己燒飯做家務。若干年過去了,這間房子的臨時女主人已經換了好幾個,可這個保姆蘇一鳴一直用著。
那是個非常勤快的山裡女子,第一次過來的時候蘇一鳴就發現她異常勤懇,比自己很多員工要勤懇得多,燒的菜很香,打掃屋子非常乾淨,唯一不好的就是她的腳丫子太臭了,臭到蘇一鳴隔了一個房間都被騷擾得坐立不安。蘇一鳴當時就受不了,打算立刻開了她。他雖然不是很挑剔,可是他的鼻子對氣味異常敏感。他根本不能忍受一雙這麼臭的腳丫子給他燒菜,那樣子燒出來的菜還能吃嗎?
誰知道後來一拉家常,他知道這個女子很不容易,已經跟老公一起出來打工已經十幾年了。這十幾年間他們夫婦就是靠著自己的雙手把一雙兒女都供到了大學。蘇一鳴於是猶豫了,他細心的觀察了一下,終於發現她腳丫子臭的原因。她的鞋,是那種小攤上買的二十塊一雙的跑鞋,一點都不透氣,再加上又是勞動人民,腳汗多,悶在裡面自然是臭不可聞。蘇一鳴於是送了幾雙鞋給她,並且明示暗示了一下自己對氣味的苛刻。那女子倒是一點就透,也非常珍惜這個工作機會,那以後每次過來都會很仔細地把自己先洗刷乾淨,穿上透氣舒適的鞋子,果然再沒有騷擾到蘇一鳴。
蘇一鳴對自己這個保姆非常滿意,她為人老實可靠,而且也很聰明。她不認識字,卻能夠把蘇一鳴的檔案歸類放好。蘇一鳴非常驚訝,保姆就向他演示了一下自己的歸類方法:檔案上蓋了圓頭章的或者畫了花草文的(簽名)都是重要檔案,必須另外放好。檔案上有黑框框的(批註)是草稿,堆在另外一邊。蘇一鳴當時哈哈一笑,覺得勞動人民的智慧果然是無窮的。一個既不認字又很聰明的保姆,對蘇一鳴來說再好不過,既不會擔心會把商業機密洩漏出去,又不會擔心東西因為雜亂無章找不到。真是又安全又好使。
這個完美保姆幾乎全年無休地為蘇一鳴服務,可是這幾天她卻請了假。她同樣在本市打工的老公因為膽結石開刀了,她得照顧手術後行動不便的老公。蘇一鳴不僅準了假,還給了她一筆錢,他一向覺得自己還是個很有人情味的老闆。
按照蘇一鳴本來所想,年底應酬多,他在家吃飯機會也不大,更何況,他很快就要去G市投標了。然而現在他不僅僅去不了G市,還不幸毀容,樓不能下,人不能見。他實在不願意因為現在的豬頭造型,破壞了自己慘淡經營多年的美好形象。
蘇一鳴在家宅了一天的結果就是,家裡能吃下肚的東西都以驚人的速度消失了,而自己的眼睛卻還小山一樣腫著。蘇一鳴打了電話給秘書,讓她去找鐘點工救場。可現在的情況卻不容樂觀,鐘點工還沒找到,他已經快絕了糧。
過了一會他的門鈴響了。蘇一鳴從可視門鈴的螢幕裡看過去,意外見到程雨非那張有些變形的面孔。他本來不打算開門,可螢幕裡的程雨非百無聊賴地在門口的踱著步,露出了手裡一隻馬甲袋。蘇一鳴猶豫一下,摸了摸癟癟的肚子,滿懷希望的把程醫生放了進來。
程雨非於是有幸看到了一個別樣的蘇一鳴,完全顛覆以往的形象。他頭髮蓬亂,眉眼青腫,面目猙獰,穿著睡衣,躋拉著拖鞋,目光幽幽發碧,狼一樣盯著自己。
蘇一鳴本來是十分注意自己形象的,這個是多年的習慣以及生意的需要。早年他在那個世界著名學府求學的時候,有次差點因為腳上的襪子跟衣服顏色不配被趕出考場,那以後他就一直打扮得非常考究。不過他覺得在程醫生面前已經不需要了,因為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