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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了自己的面子,想換個氣派一點的大飯店,可是陸野平眼睛一瞪惡聲惡氣道:“那能怪誰?還不是怪你!要不是你,我那十幾萬的私房錢怎麼會□裸地暴露在老婆的眼皮底下?我又不像你個奸商,錢來得容易,我那可是一分一厘跟菜販子侃價,從每個月的買菜錢裡省下來的……我容易麼我……”
蘇一鳴於是自知理虧,閉上嘴巴,悶悶不樂的跟他來到了小飯館,乖乖地坐下來等著程雨非。
那時候蘇一鳴拿了父母的棺材本到國外讀書,日子是過得空前絕後的緊巴。他沒有出去打工,儘量將時間省下來多看點書,多參加社交,操著一口中國口音的英語,跟洋鬼子打得火熱,一起泡吧,一起聽音樂會,磨練著半生不熟的英語,磨合著東西方文化背景的差異。人民幣一換成外幣根本不經用,儘管他精打細算,買超市最便宜的碎米自己做飯,那裡的隔夜麵包,價格只有新鮮麵包的七分之一,他跟黑人兄弟阿拉伯兄弟們一起搶,可生活還是捉襟見肘,入不敷出。
他記得那個孤單的春節他買了一英鎊一根的黃瓜,做成涼拌菜,還燒了紅燒火雞肉,烤了肥嘟嘟的蘑菇,心滿意足的吃了平生最為寒酸的一頓年夜飯。不過第二天,他就收到了一筆匯款跟一個包裹。匯款是他寢室幾個哥們湊的,包裹是陸野平寄的,都是香菇木耳魚乾一類的食品。那時候陸野平還在讀碩士,蘇一鳴想象著他怎樣從每月二百多的研究生津貼裡東摳西摳省下錢來寄給自己,抱著包裹就掉下了男兒淚。
很多年過去了,蘇一鳴脫胎換骨,還保留著沒變的東西已經不多。跟陸野平的友情就是其中之一,成了他在這個冷漠的大都市裡最值得珍視的東西。雖然他象在大學裡一樣繼續欺負陸野平,壓榨他,諷刺他,可在內心深處,陸野平的友誼是他心靈深處珍藏著的一處避風港。只有在這裡,他可以不加掩飾的袒露真實的自己,無所顧忌跟他一起嘻笑怒罵,發洩心裡的種種不滿委屈。蘇一鳴一直覺得陸野平雖然嘴巴臭脾氣臭,可心底其實是為自己著想的,所以蘇一鳴基本上是不會跟他較真,順著他的時候更多。
一個打扮入時的年輕女人進了門,脫下大衣,露出裡面的火爆身材跟低領毛衣,雪白的胸脯隨著女人一步三搖的身姿高低起伏,撐得彈性上佳的薄毛衫滿滿當當,幾乎要從領口彈跳出來。蘇一鳴含蓄地看了一眼女人,優雅地將目光收回,移向面前的湯鍋,任由心裡波濤洶湧。陸野平卻肆無忌憚地用自己火辣辣的目光一直目送她去了自己的位置坐下,在她那一個低頭彎腰的瞬間……春光盡覽。
陸野平心底暗呼過癮,歡快的回過頭來,很流氓地對蘇一鳴道:“最是那一低頭的□,恰似兩隻白饅頭一觸即發的綿柔。”
蘇一鳴嘴巴一撇,正打算照例譏諷幾句,忽聽程雨非的聲音:“你們這麼早來了?在說什麼呢?”
蘇一鳴迅速回過頭,對程雨非堆上一個笑容:“程醫生……我們在談論志摩的詩……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恰似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程雨非坐下,有些懷疑問道:“可是我聽見你們在說饅頭。”
“縱有千年鐵門檻,終須一個土饅頭。”蘇一鳴面色不變,暗自得意自己的機變,“我們在說宋詩。野平很文藝,以前是個文學青年。”
陸野平極度鄙夷地瞪了蘇一鳴,冷笑著譏諷:“你才是文學青年……程醫生,你得看清楚,一鳴是個儒商……很文藝的。”
陸野平迅速點菜要酒,三個人便興高采烈地歡吃起來。
其實蘇一鳴這個計劃並不新鮮,原本程雨非應該能夠識破,因為以前穆淳就是用這招追的她。
那時候程雨非做試驗養了一種細胞,穆淳也需要這種細胞,就在旁人的介紹了過來討細胞株,程雨非很熱情的分了幾瓶細胞給他,那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