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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一愣，果然有人要追調回毛文龍的事兒了，但他已經胸有成竹了，仍是不慌不忙地聽著大臣們的話。

首輔葉向高說話了：&ldo;調毛文龍是老夫提的，萬歲要建京師講武堂，缺少人才，是老夫推薦的毛總兵，可副總兵孔有德還留在皮島，努酋不也是沒考慮皮島的因素嗎？&rdo;

次輔沈潅說：&ldo;孔有德的分量能和毛文龍相比嗎？無端調回毛文龍就是想把京師置於賊兵之手，誰提的也是罪該當誅！&rdo;

天啟煩躁地一擺手：&ldo;行了，讓毛文龍回京的是朕，我大明武備不足，需要尚武強兵，朕決定興辦講武堂，要一位坐在講武堂的武官，請問，你們誰是這快材料？是你沈大人行啊，還是張大人可以啊？大明這麼多年重文輕武，缺少將帥之才，不培養行嗎？朕也是沒辦法，只好調他回京，那孔有德也是調回之列的，他到現在還在皮島沒動，努酋怎麼也不怕他呀？朕要問，是誰在朝堂上一再保舉孔有德的？是誰力主讓孔有德當東江鎮副總兵的？怎麼到現在他就什麼也不是了？你們不思己過，反胡攀亂咬，所為何事？你們是不是想推卸責任啊？&rdo;

幾個人當時就悶住了，半天沒人再說話了，天啟接著說：&ldo;薊鎮總兵趙率教現在哪裡？&rdo;

&ldo;他現在還在薊鎮，遼東總兵祖大壽也在遵化，他是去為遼東軍隊去提弓箭的，因為要的數量大，到現在還沒走&rdo;兵部職方司主事孫傳庭說。

遵化是大明的煉鐵基地，大明北線軍隊的槍刀和箭矢都是那裡供應。

天啟心裡一喜，這可是意外的好訊息。皇太極在後金天聰三年（1629年，也就是崇禎二年）進犯京都，當時薊鎮總兵是草包朱國彥，而坐鎮遵化的是副總兵朱來同，山海關總兵趙率教帶兵馳援，行三天三夜抵薊州鎮大明屯軍地三屯營，朱國彥拒不放趙率教帶軍進營，逼得趙率教的疲憊之師在遵化城外與拿真和蒙古聯軍決戰，趙率教中流箭身亡，全軍戰死，朱來同棄城逃跑，把遵化扔給了皇太極。

只要把遵化軍隊的指揮權交給祖大壽，他在那裡抗住努酋的兩天的進攻，我就可以調熊廷弼大軍回師入關，保衛北京！

但沒等他高興起來，雪梅就匆匆進來遞給天啟一份遼東邸報：&ldo;孔有德拒不回撥，在皮島開始佈防，極可能已與努酋訂了攻守同盟！&rdo;

他大吃一驚，本來讓皮島牽制努酋的，現在成了牽制熊廷弼大軍的力量，熊廷弼大軍還能進關嗎？

第一卷 秣馬厲兵 第三十一章 點破迷津

天啟強制自己：&ldo;鎮靜！一定要鎮靜！&rdo;

他看看眾大臣，沉穩地說：&ldo;眾愛卿看看，誰有什麼良策可退敵呀？&rdo;

他的話音剛落，葉閣老先出班道：&ldo;努酋每年春秋兩季犯邊，原已為常，但沒敢越長城進逼京師，此次犯邊，不同以往，應該調勤王之師，拱衛京都。通州、遵化、薊鎮乃京北的重鎮，呈三足鼎立之勢，萬歲應馬上派一能臣督理兵馬進駐通州，以控馭東陲確保京師安全。&rdo;

天啟道：&ldo;葉閣老以為誰可擔綱此任？&rdo;

葉向高看了一眼兵部尚書張鶴鳴，不無譏諷地說：&ldo;軍國大事，當然是兵部的第一要務，萬歲養兵千日，兵部當有安排才是！&rdo;

張鶴鳴被逼進了死衚衕，只好說：&ldo;臣願帶十萬天兵扼守通州，熊廷弼縱敵入關，罪在當誅，但大敵當前，不宜換將，可讓其帶罪立功，放棄關外諸地，回師京都，拱衛京師！&rdo;

孫承宗立刻出班奏到：&ldo;不可！努酋雖然帶兵進犯京師，但決不敢傾舉國之師貿然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