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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他左推右推地不肯吃,吃得還那麼慢,肯定是心裡有鬼,害怕神罰!”一個羅穆託教區來的騎士大聲地嚷嚷。
“是啊,肯定是這樣,沒錯兒!”幾個蘇根尼教區來的小貴族附和道。
圖爾內斯特的市民則鄙視地看著那些外來的鄉巴佬,他們誰不知道老主教肯定心裡有鬼?誰是清白的,誰是罪人,他們還不知道嗎?他們議論的話題是別的——
“原本以為上次沒能打死他是運氣不好,現在看來神明自有深意。”
“可不,什麼叫惡貫滿盈,夥計,要是那時候打死他,誰知道他這樣有罪呢,現在國王陛下和總主教大人都看得清楚了。”
少年人的講話更沒有顧忌一些——他們初生牛犢不怕虎,心裡沒有顧忌,只是為了引起同伴注意,盡情地講著尖酸刻薄的俏皮話。
“富人進天堂比駱駝過針眼還難,咱們這位可敬的老主教,臨走還要抓這麼多把,撒旦不親自給他開啟大門迎接麼?”
“哈哈,哈哈!”
另外一個團伙又抒發著截然不同的喜悅:
“我們祖先的神又一次保佑了我們,懲罰了這個作惡多端的壞蛋,感謝神明!”
“啊,這壞蛋,他死了倒好,只是他上次白拿我的那許多靛青和蜂蜜還都沒有償還。”
“爺爺,他死了總是一件好事。”
“我沒說這不是好事,可是你知道他拿走了多少靛青和蜂蜜沒付賬麼……”
在一切嘈雜和紛亂中,少年主教走上前去,屈膝跪在深深影響了他半輩子的人生和靈魂的導師面前,伸手合上了對方死不瞑目的雙眼。
在合上對方雙眼的時候,他說了一句話,是用教會的密語說的,所以站在他附近的人都不知道那句話的內容,只以為是禱告。
他們都被他寬恕對方的舉動感動,也開始反思自己剛才的歡慶——畢竟,這個罪人曾經是主教,死的時候也還是一所大修道院的院長——這樣的人都墮落至此,自己似乎也沒什麼可以歡慶的。
而主教說的其實不是祈禱詞,那是他在修道院求學的時候,在某個古老經卷反面看到的一句詩,把古代帝國留下的羊皮紙重新加工刨過的工匠那一次刨得不夠乾淨,對著太陽還可以隱約看到——那是異教徒時代某個無名詩人
的詩作:“在諸神的戰爭中,凡人是如此渺小。”
他嘆息了一聲。站起身來,想到他當日與惡魔的密謀。
那一天,惡魔召集了所有心腹,討論王庭和教會可能會採取的措施。
“控告倒不用怕,像主教大人這樣的高階教士,吃塊麵包就可以透過神裁。”
“哼,像我這樣的平民,就得過火之神裁了,哼,哼。”
“火之神裁,就是要矇眼走過七個燒紅的鐵犁頭。”
“鐵犁頭?鐵犁頭?”惡魔突然對此好奇起來,“為啥是走七個鐵犁頭不是七個鐵鋤頭,有象徵意義沒?”
“似乎就是這麼規定的,沒什麼象徵意義。”
“哦哦,還有什麼具體的規定嗎?”
“如有一絲猶豫就要判有罪。”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主教,你看你能爭取一下改判火之神裁嗎?”
“你瘋了!”
“不不不,我沒有瘋,親愛的主教大人,這是一次刷聲望的大好機會啊……”
“聲望是什麼?”
“呃——買東西可以便宜,npc態度會客氣……”
“買東西便宜?”有人兩眼已經放光,只是不敢如魔王一般逼迫主教。
而主教也激烈地反對著:“你休想讓我去過火之神裁,你是想把我往死路上推啊!你!”
“不不不,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