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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焱看著端木涵神情自若的看著《史鑑》,一把奪過書本:“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
“你剛才也說她是我媳婦,我連杜家長輩都已拜見過,現在若我逃婚,她將如何自處?端木一族又該如何自處?何況這婚事是祖父所賜定,豈能不從?”端木涵也不拿回蕭焱手上的書,只是側目看著他,淡然道。祖父已經作古,他一旦逃婚,就等於背棄先祖:“娶妻娶賢,美醜有何關係?”
遂而眉頭一蹙:“即便不賢,端木家多養一人的能力還是有的。”
“你……”蕭焱結舌。
蕭焱只知琴曲畫作,講究感覺,追求自由、美好。從小又順風順水,十足文人隱士,世人皆醉我獨醒的作派,任何事,第一個想到的是合不合自己心意,有所不滿便反抗,受了措折就苦惱。
但端木涵卻比他務實許多,絕不至於逃婚,對他來說,妻子並不重要,甚至他端木涵自己都不重要,家族才是他的重點,他之所以不想見杜婉婷,就是不想受這場親事的影響,他的心裡,對這場婚禮多多少少有所牴觸,這一戰,他是把自己搭上了。
之前京中傳出他有‘龍陽之好’,本來他是可以更早的制止流言的傳播,但他沒這麼做,就是想要順那些人的意,逼榮慶侯親自出馬。
而他的目的,是殺雞駭猴,早了,就顯不出效果來,現在,相信府中沒有人敢直接在他的身上打主意。
但,他卻要娶皇商之女,在繼承侯爵這點上就更加困難,他若無法爭取到世子之位,又有什麼資格振興榮慶侯府……
蕭焱訕訕的回了自己的房間,既然端木涵這麼說了,他總不好纏著非要見別人的媳婦吧,他的皇族禮教,還沒讓他無賴到這個境界。
次日,蕭焱頂著兩隻熊貓眼上路,一路只與杜顯寒喧,極少與端木涵。怒其不爭,連自己終生大事都任人擺佈,也同情起杜婉婷,端木涵昨日的話,擺明並不在意這個妻室如何,一幅與他無關的模樣……
三月初七,端木涵一行人抵達臨安城郊,杜婉婷在杜家為她置辦的一處莊子上住了一夜,端木涵則帶著端木家人與戴著帷帽的蕭焱回了府……
三月初八
榮慶侯府所在的整條街都披上紅緞,朝陽冉冉升起,照在紅緞上,射出斑斕的絲般紅光。侯府門口掛著鞭炮,幾個管事、小廝並著看熱鬧的小丫頭們,探著頭兒,等著看花轎上門。
辰時,一個小廝遠遠的跑回來,嘴裡興奮的喊著:“來了,來了,花轎過來了。”
“快,放鞭炮。”外院管事李海向小廝下令道:“你,快進去稟報老太太,太太們。”
煞那間,炮竹噼裡啪啦的炸響,丫頭們又想看花轎,又怕炮竹的聲響,一個個捂著耳朵,直往大門後邊躲,卻不時的探出身子,瞅瞅看花轎過來了沒……
杜婉婷自從入了臨安京城門,就自己掀起一半蓋頭,覆在鳳冠上,透過大紅紗窗,往外瞧著。
這京城的街市果真是繁華,商鋪林立,人來人往,掎裳連袂。不少人被這吹吹打打,十里紅妝的迎親隊伍吸引,停下腳步,轉身往她的花轎上看,還有孩童望著花轎,欣喜的拍手蹦跳著。
過了一座石橋不久,花轎轉到一處掛滿紅綢,炮竹,多見院牆而久不見大門的街道時,杜婉婷猜想,榮慶侯府應就在這條街上了。
果然,又行了不久後,便見著街北處蹲著兩隻大石獅子,正中三間獸頭大紅銅釘門大開著,門匾大書‘敕造榮慶府’。數名家丁打扮的人立大門兩邊的大石獅子邊上,舉著炮竹,大門後還圍著十多名華衣亮服的年輕少女掩耳嘻笑,見著花轎,分別向大門兩邊讓開一條大道來。
這時,一名婆子在大門處燒起一個小火盆,一名約莫四十開外的中年男子,走到水玉涵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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