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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再什麼?昂?!&rdo;任臻瞬間就沒氣了,頗覺有趣地雙手環胸,偏著頭,調侃似地道,&ldo;那你還等什麼,脫啊!&rdo;
&ldo;……&rdo;慕容永微窘,照例採取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度,不動手也不說話。任臻現在有些吃定了慕容永,開始轉柔了聲音順毛摸:&ldo;……我只是想證實一下你到底有沒有受傷。&rdo;
半晌,慕容永緩緩抬手,一件一件除去身上鎧甲,直到赤裸了上身,下,身亦只著一條染血的白色褻褲。壁壘分明堅硬堅實的肌肉勒在皮甲之間,宛若一具天然雕塑。任臻情不自禁地嚥了口唾沫,道:&ldo;……褲子也染上血了。&rdo;
慕容永這次沒再徒勞反抗,他伸手一扯,便不著寸縷了‐‐帳內燈火昏黃,在帳幔間投下兩道挺拔的黑影,默然,寂靜。
&ldo;皇上驗完傷了?&rdo;慕容永壓著聲音道,&ldo;末將可以更衣了?&rdo;
任臻胡亂地點了點頭‐‐他開始覺得慕容永沒有他想的那麼好逗弄了,他有些移不開視線地盯著那具雄壯健碩的身軀,和腿間那團隨著走動而左右搖擺頗具規模的暗影,瞬間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慕容永便在那兩道熾熱視線的燒灼下轉身更衣,在任臻看不見的地方,緩緩地無聲地吐出一口氣,白皙的胸膛忽然竄上一抹紅暈。他剛匆匆套好袍衫,忽聽帳外有人急報:&ldo;秦軍襲營!!&rdo;
兩人俱是一驚,任臻愕然道:&ldo;白天不是剛打了一仗麼!秦軍主力未至怎麼就敢忽然夜襲!?&rdo;
卻原來苻堅日間故意派出數千前鋒,引燕軍先戰一場,阻了燕軍行程,就地紮營,再加小勝之下,必生鬆懈,以為秦軍主力尚未追來,不料苻堅便是料定了燕軍這等心理,當夜人銜枚馬裹蹄,無聲無息地奔襲百里,瞬間向燕軍聯營撲去!
一時之間,燕營中亂成一團,任臻與慕容永匆匆趕回帥帳,姚嵩身未披甲,一襲紅衣,正在帳外發號施令:&ldo;騎兵散開,到營後集結成陣以免踩踏;長矛兵準備,在營前拒木鹿角防線後結陣,務必要擋住秦軍騎兵衝擊!&rdo;抬頭見那倆人過來,面色如常,行雲流水地繼續道:&ldo;慕容永,騎兵交給你了,步兵最多隻能頂上三陣,之後就要靠你的騎兵了‐‐我估計這回來的是苻軍精銳,是見真章的決戰。&rdo;慕容永面色凝重地一點頭,親兵牽過馬來,他滾鞍上馬,連話都不及回上半句‐‐事態緊急,他與姚嵩再如何地互相憎惡,至少此刻,目的一致。
姚嵩還未及繼續吩咐,秦軍已經開始沖襲!毫不遲疑地迎向燕軍倉皇佈下的拒木鹿角鐵藜蒺,整個大地被鐵蹄咆哮地陣陣發抖‐‐&ldo;長矛兵,弓箭手!&rdo;姚嵩大喝一聲,千餘步兵在防線後布陣,挺起長矛,刺向撞過來的秦兵!駿馬躍過寨柵障礙的瞬間,鋒利的矛尖自下而上地洞穿馬腹,在瓢潑鮮血之下將奮勇直前的秦軍挑下馬來,自己卻也被那股巨大的反坐力遠遠地摔開,筋骨盡折。
一場混戰。燕軍以自己的血肉硬是阻住了秦軍第一波驚濤駭浪般的衝擊,任臻在重重護衛下看地緊張,彷彿心臟都要從腔子中蹦出一般,然而燕軍還未及喘息,就見不遠處烏雲壓城一般催來‐‐黑衣黑甲的秦軍軍中簇著一面金色大纛,潑墨般地一個&ldo;苻&rdo;字,在風中獵獵張揚。姚嵩一揚手,傳令兵傳送哨箭,下一瞬間,早已待命的弓箭手將所有的弩弓都調轉到正面秦軍出現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