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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是皇上親自賜婚,這場不被看好的婚姻仍是派頭十足。壯觀龐大的迎親隊伍,貴重罕見的奇珍異寶,放眼望去的金輝閃閃,流光溢彩。只是這光鮮奢華的婚禮,在人眼中,卻顯得格外諷刺。
一路被遙遙晃晃地抬到了珉王府,落了轎,一隻乾淨修長的手撩開簾子,另一隻伸向了她。
這是一雙很精緻漂亮的手,卻有些過於蒼白。往上一點,能看到玉白色的手臂之中透著幾條淡淡的青色紋理。在往上,便是紅蓋頭的邊緣了。墨藍想著,擁有這雙手的人,定然也是個乾淨通透的人。
略一遲疑,她將自己的手置於他的掌心,待那團如脂的白皙輕輕包裹住她的手時,那襲來的觸感讓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刺骨的寒涼。
似乎比深冬的湖水更易讓人起顫。
自己僅是稍一觸碰就難以禁受這股寒意,那身前的這個少年卻帶著這樣的溫度融入血肉,他是如何忍受過來的呢?
幾日聽箏兒說起關於他的事蹟:五王爺司雲音,出生之時,母妃如妃因難產而死,而他自幼體弱多病,被宮中視為不祥之人。十二歲時,便被早早地賜了府第封了王,六年來,除了刻意傳召,從未踏足皇宮一步……就是這樣一個命途多舛的男子,讓她忽然感到一陣心疼。
似乎察覺到了她的僵硬,司雲音觸電般地鬆開手,卻在那一瞬間,被墨藍緊緊地反握住。緊地,彷彿要將自己手心的那一點溫暖,傳遞到他心底。
司雲音愣了半晌,在喜婆的催促下反應過來,才帶著墨藍跨過轎梁,往府裡走去。
墨藍由著他帶著自己往前走著,恍惚之中,那充斥耳畔的喜樂聲彷彿越來越遠,然後漸漸消散。好似整個世界清靜了,就只剩她和身前的這個男子。而這雙冰冷的手,正牽引著她,走向永恆。
第七章 夜半琴聲
繁瑣的禮節之後,墨藍終是坐在了新房之中。摘下蓋頭,昏黃的燭光搖曳地這一片喜慶的紅色越發迷濛,手指輕輕劃過繡著龍鳳雙喜的絲滑錦被,點點茫然似乎在訴說著這一切有多麼不真實——她就這麼嫁了人,還是嫁給了一個古人。
她想起以前阿紫曾說過,像她們這樣的人,除了自己的搭檔,很難會被別人真正地瞭解和愛上。所以她很慶幸她遇上了習風,他懂她,疼她,愛她。他們設想過很多次,在退出這一行的時候舉行一個盛大的婚禮,然後現在他們卻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她嫁的人,不是他。
珉王爺定也是不想娶她的吧?那麼或許,她可以與他相安無事的相處——只做一對名義上的夫妻。
門外突然有細微的腳步聲傳來,墨藍微一皺眉,又迅速地把蓋頭蒙上,在床沿坐好,心中卻是叫苦不迭,那滿頭的珠花鳳冠已經壓的她的脖子痠痛不已。
房門被輕輕推開,來得並不是料想中的人,而是王府的總管劉源。他在門口站定,朝著墨藍恭敬地施了一禮道:“王妃吉祥。王爺有些不甚酒力,特命小人過來通報一聲,他今晚就不過來了,還請王妃早些休息。”
不甚酒力?墨藍心中直覺得好笑,這個理由似乎也太牽強了一些。看來這個王爺還真是看都不想看她一眼,不過這正合她意,他不過來,還省去了她多費唇舌。“知道了,你下去吧。”她忍著笑意對劉源說了聲。
劉源欠了欠身便退了出去,覺得這個王妃真是好生奇怪,新婚之夜獨守空房,她怎麼居然還顯得如此高興?
待管家走了以後,墨藍忙不迭地把鳳冠喜服扔得老遠,隨意找了件衣服披上,披散著一頭瀑布似的長髮扭了幾下腰和脖子,才覺得舒適不少。在屋子裡繞了幾圈,填飽了肚子,卻依舊是睡意全無。往常的這個時間,她都是在外執行任務,如今閒下來了,反倒有些無措不適。想了想,她又披上一件暖人的狐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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