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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司南和葉茯苓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睛都看到了小問號,而紀懷縮了縮脖子,躲到一邊去了。
再懂事的小孩子依舊是小孩子,哪個小孩子受得了滿心期待的東西毫無預兆就落空呢。等葉商陸停止哭泣,紀司南才搞清楚原來罪魁禍首不是別人,就是他自己。他重新誇獎了陸陸的功績,答應明天就帶他吃牛排,將他哄去睡覺了。
經歷過這個插曲,紀懷也有些內疚,乖乖坐到沙發一角,不再折騰。
「你說出你的打算,如果合理我就放你走。」紀司南重新和他闡述自己的態度。他看紀懷的耳釘非常不順眼,將紀懷的耳釘拿了下來,用手掂量一下:「路路你惹哭的。耳釘給我,我賣了請陸陸吃牛排。」
紀懷本來也不喜歡這些東西,這都是他無用的反抗小手段。他乾脆地把兩個耳釘都摘下來遞給紀司南:「請他吃兩個把。」
「我聯絡了我三叔,他說我可以投奔他。這合理嗎???」
「證據。」紀司南對他伸出手。
紀懷把自己才充好電的手機給紀司南看,聊天記錄顯示確實如此。紀懷本就有投奔他親戚心心的打算,但一直沒有敲定投奔誰,而且剛逃出來手機就沒電了。他也是剛才才聯絡好了他三叔。
「你確定你三叔不會把你捉回來換錢?」
「不會。我三叔和我媽因為她改嫁的事鬧翻了。」
紀司南考慮了一下:「行,你走吧。」
「為什麼?」紀懷還是不明白紀司南的轉變。
「你以為我喜歡看到荒唐的真人模仿秀嗎?」紀司南聲音冷漠:「早就該落幕了。」
紀懷受了些震撼:「你好像變得陰陽怪氣了。」
「我老師教得好。」紀司南眼裡閃過一絲驕傲:「所以你什麼時候走?我給你買票。」
這是紀懷和紀司南第一次達成和解,紀懷心裡出現一股暖意,就像剛喝到珍貴的牛肉麵的熱湯時的感受一樣。他摸了摸自己的上衣兜,又摸了摸自己的褲子兜,臉色一點點變得鐵青:「我好像走不了了。」
「嗯?」
「我身份證忘在家裡了。」紀懷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被懊惱所包圍。
在陸陸屋子裡哄陸陸睡覺順便檢查陸陸作業有沒有做完的葉茯苓從屋子裡走出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詭異的畫面。紀懷坐在地毯上懷疑人生欲哭無淚,紀司南面無表情看著他,滿臉寫著恨鐵不成鋼。
「怎麼回事啊?」葉茯苓看向紀司南:「沒商量好?」
「你自己問他吧。」紀司南背過身去,拿出自己的手機,回復他父親發來詢問有沒有找到紀懷的資訊。
葉茯苓聽紀懷講述了他將身份證和無線耳機放在一起,本想揣到身上帶走,結果跑得時候著急全忘在桌子上的故事。紀懷全身上下都縈繞著焦慮。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他如果放棄了,再逃出來的可能就更加熹微。他媽絕對會對他嚴加看管。
「你回一趟家,把身份證給他偷出來不行嗎?」葉茯苓對紀司南問道。
紀懷替紀司南迴答:「我手機上有無線耳機的定位,無線耳機現在從我二樓的房間移動到一樓主臥了,放在一起的身份證肯定也被收起來了。」
紀懷很沮喪:「可能命中註定我就不該有我自己的人生。」
葉茯苓見他灰心喪氣,突然想起上次紀司南詢問她如何和紀懷一起配合演戲、裝成吵架實則下棋的事。她突然靈機一動,一個計劃從她的腦海里緩緩成型。
知道紀懷離家出走的時候,紀昌遠是著急的。雖然紀懷不是他的親生骨肉,但也一起生活了幾年。比他還急的自然是紀懷的親媽,女人穿著百年不變的黃色旗袍,一直捂著臉哭。但在搜查紀懷的屋子尋找線索的時候,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