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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承煜又氣又急,一把拽住了她的肩膀,月色下,眼前的女人頰若桃花,眼含春水,一股掩藏不住的媚意被酒精蒸騰得淋漓盡致,他的指尖用力,幾乎想要把這具身體揉進懷裡。
一聲痛呼傳來,顧蘇忿然去掰他的手指:“你幹什麼……你快快走……不然我叫……叫人了!”
章承煜的眼神陰晴不定,漸漸鬆開了手,他深吸了一口氣,抬手“咔擦”拗下了一支花苞嗅了嗅,隨手插入了顧蘇的衣釦中。
濃郁的香氣襲來,顧蘇下意識地摸著花骨朵有點發懵
“好,既然如此,”章承煜把手插進了兜裡,語氣冰冷,“我就不打擾了,我等著你來找我。”
☆、57|57π
顧蘇稀裡糊塗地回到家裡大睡了一覺,半夜裡忽然驚醒,回味著章承煜的這句話,完全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她躲人還來不及,怎麼會送上門自己去找他?她想起以前因為顧長慶被逼得走投無路不得不去找他是的窘迫,心裡不由得七上八下了起來,章承煜這是又找到什麼拿捏她的把柄了嗎?
第二天一早,她去了孫晴那裡把咕嚕接了過來,狠狠地表揚了她一頓,咕嚕開心得一整天都挺胸疊肚的,見了小區裡的爺爺奶奶就得意地吹牛:“咕嚕最勇敢,一個人睡覺覺。”
只可惜她的牛皮吹到晚上就破了,照例哼哼唧唧地粘著顧蘇。
顧蘇和她討價還價:“媽咪陪著你睡,可你不能抓媽咪耳垂了,媽咪很痛,要哭了。”
“咕嚕輕輕摸。”她軟軟地往顧蘇懷裡鑽,打著哈欠,卻一直執拗地不肯閉眼睛。
顧蘇看得一陣心軟,只好妥協,糾正壞習慣的戰役還沒打響就以失敗告終。
除了睡覺和吃飯,咕嚕真的是個人見人愛的寶貝,乖巧聽話,顧蘇忙著工作的時候,她就自己坐著看書搭積木,有時候還會咿咿呀呀地唱著自編的小曲。
她的確特別喜歡花,那天章承煜送的那一大束花被她看到的時候,她都快樂瘋了,睡蓮被她養在臉盆裡,每天都去裝模作樣地滴兩滴水,吹口仙氣,摸著花瓣神神叨叨的,把那朵睡蓮當成花寶寶養了。
那朵梔子花被她拿到臉盆裡陪著睡蓮寶寶玩了好一陣子,顧蘇忙裡偷閒看了兩眼,忽然琢磨著等過兩天花謝了,她是不是得編個說辭來騙騙咕嚕,不然寶貝得傷心了吧?
風平浪靜過了兩天,顧蘇終於放下心來,想必章承煜只是放放狠話,雖然章承煜在感情上曾經冷酷無比,可顧蘇還是相信他的人品,應該不會做出什麼莫名其妙的過激行動來傷害到她。
這天趁著手頭上的事情告了一個段落,顧蘇把咕嚕放在了爸媽那裡,自己去了一趟陳醫生那裡,檢查了一下手指。
陳醫生拿著x光片研究了一陣子,頗為遺憾地說:“簡單地說吧,就是骨頭裡重新長的骨頭位置不對,以至於關節不連,彎曲不夠。”
“還有辦法可以治好嗎?”顧蘇屏住呼吸問。
“辦法有是有的,只不過你要吃很大的苦頭,”陳醫生沉吟了片刻,“如果對日常生活沒有影響,我建議你還是不要再折騰了。”
“可我……想彈鋼琴……”顧蘇吶吶地說。
陳醫生猶豫了片刻說:“那只有一個辦法,重新把指骨打斷,重新手術,你願意嗎?”
這個方法一聽就讓人心驚肉跳,顧蘇想起自己一個人在m國時拔鋼釘,拔出來的一剎那,她暈在了手術室裡,躺了大半個小時才恢復了過來。
她咬了咬牙問:“重新手術保證能好嗎?”
陳醫生搖了搖頭:“時間太長了,只有百分之三十四的希望吧。”
為了這百分之三四十的希望,去重新受一遍苦,值得嗎?
顧蘇在心裡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