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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推論並非牽強附會,也不是不公允的。喜馬拉雅山區的中印邊境地帶自然地、不可避免地成為兩國競爭的場所,雙方都用盡軟硬兼施的手腕,以求達到擴大或確立他們自己勢力的目的,並在可能時排擠掉對方的勢力。同樣不可避免的是雙方很容易把對方的行動看作是奸險或惡意的。因此,當印度對中國軍隊進入西藏採取外交行動時,中國就感到憤慨和懷疑;當中國重新回到了西藏的時候,印度也感到憤怒和恐懼;而當中國後來和尼泊爾建立外交關係時,印度更感到十分狼狽,因為這樣一來,中國就成為一個公開的競爭者進入了從前本是印度的外交禁區。
面對著一九五o年中國恢復了在西藏的權力的既成事實,印度政府的反應是實用主義的。印度原想在西藏扶植某種程度的獨立,以保持西藏的某種緩衝作用,現在這個打算落空了。在實際上,印度不可能有所作為,進行軍事幹涉的後勤困難太大,並需承擔對華作戰的風險,這是根本不切實際的考慮。
[ 註:印度政府在一九五o年是不是想對西藏進行武裝干涉呢?負責印度東部防務的最後一任英國司令官,陸軍中將弗朗西斯&iddot;圖克(francis
tuker)爵士曾經在一九四七年獻計說,&ldo;與其聽任中國佔領西藏,不如印度自己準備去佔領這個高原。&rdo;另據一個作者的敘述,杜魯門總統曾表示願提供運輸機幫助印度保衛西藏;&ldo;當時估計印度只消派一旅部隊進入西藏,中國就會躲開。據傳杜魯門曾同意這個看法,並表示願意提供所需要的空中運輸。&rdo;(見夏赫(abshah)所著《印度的國防與外交政策》(dias
defence and foreign
policies)一九六六年孟買anaktala出版,第87頁)在韓戰期間,使中國捲入一場對印度作戰的第二戰場,也許適合華盛頓的利益。但如果美國提出了這項建議,新德里必定是看出了這場步榮赫鵬後塵的遠徵,風險很大,又不會有什麼成果,因此沒有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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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只能在以下兩者間作出抉擇,要末支援毫無希望實現的西藏獨立事業,要末執行對中國友好的政策。對中國友好,過去一直是尼赫魯的印度外交政策的中心思想,這個選擇不難作出。印度沒有支援西藏向聯合國提出的呼籲。中國在西藏的權力確立了,印度關於中國是否有權留在西藏的矛盾心情消失了,作為中印之間邦交惡化的起因之一的西藏問題也隨之消失。中國沒有把印度抗議中國在西藏的行動一事,作為一個問題公開加以宣揚。他們公佈了外交上的來往照會後,就讓它悄悄過去了。
四十年前滿清再度在西藏確立權力,曾經震動了英國人;同樣地,一九五o年中國權力達到印度的北部邊境,也震動了印度的政界輿論。印度右翼勢力最為驚慌,他們最害怕的是中國政權的共產黨性質,他們攻擊尼赫魯和印度政府默許中國軍隊開進西藏。這就意味著,最尖銳地批評尼赫魯對華政策的人,正是在內外政策的各方面都反對他的那批人。這種情況似乎最初使尼赫魯能夠更加強硬地頂住這批人,而到後來卻使他更加不願意得罪他們。
印度政府對西藏的政策,在議會裡遭到猛烈攻擊。尼赫魯的頭號政敵,副總理瓦拉卜巴伊&iddot;帕特爾(vallabhbhai
patel)在一九五o年十一月給他寫了一封長信,提出批評。帕特爾在信中含蓄地提到,印度駐北京大使潘尼迦是被中國人矇蔽了。他指責中國背信棄義,心懷叵測,是潛在的敵人。他還警告說,中國軍隊進入西藏,&ldo;使印、藏之間的一切邊界和商務協議化為烏有,而這些協議是我們近半個世紀以來行事的依據&rdo;。帕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