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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先生覺得這小夥子很可靠，於是便扯了扯病床上的老顧說：&ldo;去檢查一下吧。&rdo;

&ldo;不查。查什麼查，我好著呢，沒毛病。&rdo;老顧樂呵的笑著，但是態度卻很堅定：不查。

&ldo;醫生都讓你查了，聽醫生的總沒錯。&rdo;秦先生勸他。

&ldo;他這是老外醫生，跟我這中國患者對不上號。&rdo;老顧依舊不肯，&ldo;再說了，回去查還不是一個樣兒，在這兒查還要貴一些。&rdo;

&ldo;這邊的醫學裝置比國內要先進一些，很快就查好了。冬子正在路上呢，等他過來也需要時間，反正還不如趁這個時候檢查一下身體，裡裡外外查個遍，再給秦叔叔也查查。&rdo;陸遠舟話說得雖然溫和，但卻很堅定。

&ldo;孩子，謝謝你了。&rdo;老顧坐在床頭拍了拍陸遠舟的肩膀說，&ldo;但是我啊，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所以不用查。&rdo;

&ldo;驢脾氣。&rdo;秦先生搖搖頭，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ldo;你不就喜歡我驢脾氣嗎。&rdo;老顧眯起眼睛笑笑，眉間隱約的英氣跟顧黯冬有七分像。

&ldo;喲，你怎麼這麼瞭解我。&rdo;

&ldo;認識十幾年了，又不是白處的。&rdo;

倆人在陸遠舟面前撒了一波狗糧，然後秦先生就出去買飯了。

病房裡只剩下陸遠舟跟老顧倆人，對坐著看病房裡的電視，聽洋鬼子解說員在那兒嘰裡呱啦的說個不停，幾個足球運動員在綠茵場上搶球。

有個問題陸遠舟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問，反正那一瞬間就是無意識的問出口了。

&ldo;叔，你是不是已經查出來毛病了？&rdo;

這話剛說完，老顧的神情就變了。立馬搖著頭說：&ldo;沒有的事。&rdo;

果然。

陸遠舟心裡一震，慢慢揚起頭說：&ldo;叔，這事兒你應該跟冬子好好說。&rdo;

&ldo;嘿，你這孩子，說什麼傻話呢。我好著呢，特別健康。&rdo;老顧依舊笑著，只不過表情有點不自然。

&ldo;叔，其實胃癌如果是早期的話，配合著治療，治癒的可能性很大。&rdo;

&ldo;晚期。&rdo;老顧低著頭，衝著窗戶外面笑了一下，然後回過頭望向陸遠舟，眼睛裡閃著柔和的光芒，&ldo;孩子，我們倆做個約定吧。這事兒你不要跟冬子說。&rdo;

陸遠舟抿著唇想了想，堅定的搖了搖頭說：&ldo;我不能答應您。&rdo;

他這一句一個孩子，其實叫得陸遠舟特別心酸。

陸遠舟小時候沒跟爸媽生活在一起過，五歲就開始獨立，成績好看，懂事又禮貌，幾乎是同齡人中的典範。

從小他耳邊的誇獎多得都數不過來，但卻從來沒被長輩當成一個孩子來疼愛過，或許是他不夠天真，也不夠討喜。

&ldo;我這爸當的挺失敗的，到老了還不給他省心。年輕的時候求這求那，現在我只求做一個合格的長輩。&rdo;老顧嘴角輕輕扯動，笑得一臉落寞，&ldo;冬子這孩子吧，特別懂事，要是知道我這病沒治了，肯定得不顧一切給我看病。他公司現在處於上升期，剛上市沒多久，競爭力可大了……&rdo;

&ldo;那也沒有您重要啊。&rdo;陸遠舟打斷了他的話，&ldo;事業做得再大，也比不上家人的陪伴。您好好的，比什麼都強。&rdo;

說完陸遠舟就站了起來，背對著老顧說：&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