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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也笑了笑：&ldo;喲，我兒子帥到冒泡。&rdo;

顧黯冬把剛剛從樓底下買回來的豆花放在桌子上，抬頭看了一眼秦叔說：&ldo;叔，今天晚上您回去休息吧，我跟我爸好好聊聊。&rdo;

秦叔抬頭看了一眼老爸，見他點頭於是便吩咐了幾句說：&ldo;那行，等會兒一起吃個飯，你們爺倆好好談心。夜裡有什麼事兒就按鈴，值班護士會過來看。&rdo;

說完，秦叔又想了想：&ldo;老顧習慣在半夜十二點起躺床，記得給他披上大衣。醫院廁所那兒有盞燈壞了，用手電筒打著點，別摔了。桌子上有桃子別給他吃，他吃了桃就過敏。&rdo;

秦叔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他說話的時候老爸就盯著他的側臉看，眼眶有點點泛紅，但是礙著小輩在，給硬生生忍住了。

仨人吃完飯的時候，顧黯冬送秦叔走，老爸扶著病房的門，披著大衣站在門口目送他們離去。

那一瞬間，顧黯冬覺得老爸徹底是老去了。

那天晚上，顧黯冬一整夜都沒有睡覺。

起初由於老爸一直不舒服，動不動就起身喊疼，顧黯冬幫他倒了熱水喝了藥，老爸就開始講顧黯冬小時候的一些事。

記憶太久遠了，想起來就像是隔著毛玻璃一樣，朦朦朧朧的。就像是冬天裡玻璃上氤氳的水霧，帶著獨屬於那個年代的溫暖氣息。

顧黯冬出生的時候，有個動畫片叫《閃閃的紅星》，裡面的英雄少年潘冬子，聰明又勇敢。老爸說：&ldo;希望我的冬子也能長成那樣的人，像是冬日裡挺拔的白楊樹，枝幹清晰，勇敢堅定。&rdo;

記憶中，老爸一向比較溫和，考試考得不理想了，他總會在老媽發現之前幫顧黯冬把試卷的家長名給簽了。

記憶中老爸就發過那樣一次火，因為顧黯冬改了成績單。因為痕跡實在是太明顯了，四十多分改成了七十多分，&ldo;7&rdo;一橫一豎那兩筆，粗得要命。

顧黯冬蹩腳的謊言並沒有騙到老爸，但是他還是願意相信自己的兒子，於是拿著試卷問他：&ldo;冬子，你這次考了多少分？&rdo;

顧黯冬著急要和鄰居小夥伴打球，心不在蔫的說：&ldo;那個成績單上面不是寫的有嗎。&rdo;

老爸耐心又問了一句：&ldo;這個分數是不是你改的。&rdo;

顧黯冬心虛的亂瞟：&ldo;沒有啊……&rdo;

他剛說完，老爸就一把將他拽進了屋裡。

那一頓是用雞毛撣子抽得，八歲的顧黯冬哭得跟殺豬一樣。

第二天撅著屁股在床上趴了一天，都沒有消炎。

老媽給顧黯冬悄悄抹藥的時候，顧黯冬從門縫裡看見老爸站在客廳裡的背影，被他氣得一直在咳嗽，肩膀微微顫抖著，不用看他表情，都知道他肯定失望極了。

那是他第一次覺得，老爸愛他愛得很深。

顧黯冬小時候是個野馬型的選手，只喜歡瞎瘋瞎鬧，別的小樹苗都抽條了，只有他老分叉。老爸傾注了很多的關心還有愛，才把他這棵小樹修理得筆直挺拔，給予他足夠的陽光以及養分，教會他堂堂正正做人。

&ldo;我得病的事兒，得瞞著你媽。&rdo;老爸跟顧黯冬說，&ldo;你媽啊，要是知道我得了病，肯定就該原諒我了。&rdo;

原諒你不好嗎，這十幾年了，每次只要一提這事老媽就跟打了雞血似的，被刺激得不輕。

顧黯冬不是很理解他爸這思維方式。

&ldo;我欠她的。&rdo;老爸嘆了一口氣，英氣的眉宇之間有一道深深的褶皺，&ldo;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