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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驚、困惑和忐忑侵佔了他的心，身為一名優等生，林謹承不允許腦子裡有解不開的難題，於是他出手了。

講到這，林謹承打住。

紀飛鐮凝望遠處湧動的碧波，換上與空氣帶點摩擦的平淡聲音問：&ldo;為什麼告訴我這些?&rdo;

林謹承說：&ldo;那是我第一次發現，原來一直否定的自己在別人眼裡如此珍貴。我告訴你，只是希望還能有人知道，像我這樣的，也值得被人那麼隆重地放在心裡。&rdo;

除了寫空間日誌，在聞螢的少女時代，還做過諸如放學時在黑板上偷偷寫他的名字，想著他能哭一整個晚上，去廣播站點一首送給他的歌，集齊所有月考排名表因為同時裝有他們的名字，這樣的事情。

好像徘徊在黑暗的洞口，她小心翼翼地往裡投下一顆石子，遲遲地，直到許多年後的今天，終於聽到落地的迴音。

那些她一心一意矯情過的東西，原來他早就知道了。

聞螢低下頭，哽咽地問：&ldo;他還說了什麼?&rdo;

&ldo;說知道你舉報他，但沒想到警察行動那麼快，上午就到酒店去了，還以為會再調查一段時間。在樓下看到警車後，他決定先來找我。&rdo;紀飛鐮遞給她一張紙巾，&ldo;說他以前告訴你，如果走到無可挽回的那一步，請你阻止他，所以他不怪你。還讓你看清他的下場，不要成為他。&rdo;

聞螢沒說話。

中午林謹承被警察帶走後，她如常在鴻海上班，四周暫時沒有任何風吹草動，聞螢甚至恍惚晚上回到家，還能看到他。

直至四點多，紀飛鐮行色匆匆地趕來鴻海。

&ldo;你敢相信嗎?我真羨慕他，我沒有他身上不顧一切的破壞性。&rdo;知悉事情前後，紀飛鐮感慨，&ldo;但我覺得他並沒有那麼不可救藥，心裡有想要守護的人，就不可能徹底變壞。&rdo;

淚水控制不住地滾落，聞螢拿紙巾擦了擦，吸吸鼻子，抬頭勉強撐起一個笑容，說：&ldo;所以我不會真正成為他，我也有要守護的人。&rdo;

紀飛鐮不解。

&ldo;飛鐮，我懷孕了，你要當叔叔了。&rdo;聞螢摸著肚子，看去的臉上淚痕斑駁，&ldo;我剛才去醫院拿化驗單，懷孕九周。&rdo;

下班前，林謹承被捕一事在鴻海大酒店掀起軒然大波。

管理層沒壓住，從上往下層層發酵。

獲得訊息的潘蘊慈心急如焚，給聞螢連打數通電話，沒問出什麼，只好先聯絡律師。

及至一週後的某天早晨，聞螢還在主持例會，潘蘊慈怒氣洶洶地推門，大吼：&ldo;你給我出來!&rdo;

聞螢挎著包，跟她去到樓下的花園，尋了處相對僻靜的角落。

潘蘊慈劈頭蓋臉地罵她：&ldo;和你那麼多年的感情都拿去餵狗了!你這女人真是歹毒啊!居然舉報他!他到底做了多麼十惡不赦的事?枉我過去對你那麼好!&rdo;

&ldo;對我好嗎?不過是利用我，想拿到寫給林肇倫的信。&rdo;聞螢沉著臉，沒什麼多餘的情緒。

潘蘊慈啞口無言，顯然沒料到她會回嗆。

&ldo;行，算我看走眼!如今你踩著男人上位，事業崛起了，就忘恩負義想把他送進大牢?我呸!沒那麼便宜!&rdo;

聞螢慢條斯理地說：&ldo;他做錯了事，就該付出代價。把我媽媽逼走，我也沒那麼容易嚥下這口氣。&rdo;

眼前的聞螢伶牙俐齒，和過去簡直判若兩人，潘蘊慈手指哆嗦著，氣不打一處來，&ldo;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