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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趙姝萍的日常過招讓聞螢心力交瘁，到了學校老王又出奇思妙想，要求大家每天早上六點五十到校晨跑，原話語重心長：&ldo;複習考試很辛苦，身體要跟上，這事沒得商量。&rdo;

聞螢做不到，向他申請調整，改為晚自習後夜跑。

老王對她的家庭情況瞭解不深，自從聞螢高二成績開始吊車尾，趙姝萍就不願再來家長會。聞螢多少算循規蹈矩的老實孩子，從來不逃課，不拖欠任何作業，上課認真聽講。哪怕學習有天分一說，看她埋頭努力的樣子，是個老師都不忍放棄。

聞螢垂著頭，亭亭如一莖初綻蓮花。

向來不好說話的老王眼梢帶著同情，答應了她。

一中的田徑場在這一年還是煤渣跑道，晚上光線暗淡，方沐海自告奮勇地陪她一起跑。他說作為體育委員，有責任幫助班上後進同學打好身體基礎。

聞螢沒好氣地問：&ldo;不要錢吧?&rdo;

&ldo;請吃甜筒就行。&rdo;

&ldo;……&rdo;

&ldo;我要草莓味的。&rdo;

&ldo;……&rdo;

一圈跑過，方沐海雙手揣在褲兜裡，說說笑笑，輕鬆而散漫。

和他平行的聞螢則上氣不接下氣，完全依賴&ldo;不跑完這圈地球就會毀滅&rdo;的意志支撐，要不是最近天天爬坡，恐怕模樣更慘。

不過一旦開始跑，聞螢就不再和他鬥嘴。

前後都是結伴的人，她也有人陪著，真好。

這麼想著，她臉轉向方沐海，在他也看過來的時候投去&ldo;好哥們，夠義氣&rdo;的眼神。

沒想到方沐海&ldo;嘿嘿嘿&rdo;地笑起來，昏黃的燈光下，他樣子猥瑣還有點邪惡。

&ldo;那可是老王啊!上能飛天戰高達，下能遁地鬥惡鬼!多少人找他說情，他沒同意，只有你被批准了晚上跑。&rdo;他搖頭，一臉看透了世事，語氣悲痛，&ldo;說到底，老王只是一個平凡男人，會敗給你的美色也沒錯。&rdo;

聞螢簡直想跳起來捶他，但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有，虛弱地抗議：&ldo;鬼扯，我哪有什麼美色。&rdo;

方沐海沒回答。

耳邊只剩夜風的嗚咽。

他嘴巴彷彿被人貼上膠布，之後莫名其妙地安靜了一路。

一起跑完兩圈半，他們走去臺階拿書包，方沐海盯著手裡的寶礦力小聲嘟囔：&ldo;你自己不知道嗎……&rdo;

從來沒有人當面對聞螢說過，你很漂亮。

真美。

好看。

像娛樂圈小花。

沒人這麼說。

儘管從趙姝萍那繼承了八、九分相似的樣貌確實擔得起，並隨著年齡增長，大有更勝於藍的趨勢。

趙姝萍總罵她蠢，說她將來嫁不出去。

因此方沐海說她有美色，聞螢第一反應是他大腦短路了，沒想到鬱素也認同：

&ldo;你不好看?身高一六八，體重不過百，兩條腿那‐‐麼長!&rdo;

&ldo;別那麼大聲!&rdo;

&ldo;面板白你總得承認吧?臉小眼睛也大……看看，你這眼睛沒事還水汪汪的，多勾人啊!我要是個男的，早就推倒你了。&rdo;

&ldo;輕點輕點!&rdo;

課間教室裡大半人在睡覺，鬱素眉飛色舞，聞螢小臉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