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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餘小修將眼中的防備收了起來，不理餘舒的問詢，自顧自往前走。

餘舒並不介意他的冷淡，反而親切地伸手搭了他肩膀，笑嘻嘻道：&ldo;今天晚上吃的真飽，我看我明天早上都不用吃飯了，走走，咱們趕緊回去，說了有好東西給你瞧。&rdo;

餘小修不接話，但也沒掙開餘舒的拉扯，心不在焉地聽著她在耳邊嘰嘰喳喳地談論著今晚的飯菜，眉眼間和年齡極不相稱的陰鬱是少了許多。

&ldo;看！紙，還有‐‐墨！&rdo;

餘舒獻寶一樣地將今天下午的所得一樣樣拿出來擺在桌上。

幾張質地粗糙的麻紙，一小包零散的墨塊，放在紀家任何一個孩子眼裡都是一文不值的東西，卻叫餘小修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摸摸這個，翻翻那個。

短暫的驚喜後，少年老成的餘小弟接著便懷疑起這些東西的來路。

&ldo;從哪弄來的？&rdo;

&ldo;反正不是偷的搶的，你就放心用吧，我跟你保證，要是這些東西來路不正，就讓我明天早上起來鼻子就歪掉。&rdo;

餘舒沒打算告訴他自己在外頭找了個活幹，先不說一個女孩子出去賺錢對不對，就她會打算盤這件事，也難以和他解釋清楚。

餘舒的保證消除了餘小修臉上的懷疑，並非是他相信她的人品，而是深知她臭美的脾性，不會為了說謊就咒自己毀容。

&ldo;昨晚沒寫功課，今天早晨捱了罰，明天我可不想再丟人現眼了，你看，紙墨我都找來了，公平起見，待會兒你得教我寫功課，你曉得我好些字都不會寫。&rdo;

餘小修鄙夷地看了她一眼，面上不情願，但還是輕輕點了下頭。

餘舒於是歡快地轉身去翻箱倒櫃：

&ldo;筆呢？筆呢？我記得昨天還見到櫃子裡放有一根毛筆。&rdo;

餘小修又摸了摸那些粗糙的紙張，起身拿了一隻破口的小碗出去，接了少許清水回來，在紙包裡挑揀了兩塊碎墨，用水化開，等調好了墨汁，餘舒也找到了筆。

筆尖的毫毛都開了叉，餘小修把幾根不聽話的拔掉，沾了墨汁，筆頭看起來還算柔順，鋪平了紙張，他挽起袖子，正要落筆，卻被餘舒在一旁扯住了衣袖。

&ldo;你這就要寫？不用先算算嗎？&rdo;餘舒可沒忘記昨天劉夫子在課堂上講過一大堆的理論和卦象，最後才佈置讓他們回家推算明日晴雨的功課。

&ldo;我算過了。&rdo;

&ldo;咦？你什麼時候算的？&rdo;怎麼已經算過了啊，她原本還想著能在邊上學一學呢。

&ldo;你下午出去玩的時候。&rdo;餘小修撥拉開餘舒的手，直接在紙上書寫起推算的結果，一筆一劃，認認真真。

她不是出去玩好不好，餘舒有苦難言，只好鬱悶地將注意力轉移到餘小修的字上。

安朝承襲宋朝文化，字型有很多種，行書，糙書，隸書，行糙，行楷，餘舒是個門外漢，就是覺得餘小修的字寫的工整，便贊道：&ldo;小修，你寫字真好看。&rdo;

餘小修並不領情，趁機諷刺她：&ldo;要是你少貪玩一些，就不會連筆都握不好了。&rdo;

餘舒乾笑兩聲，生怕打擾到他寫錯，便安靜下來。

餘小修寫好了自己那份，吹乾後，又繼續拿了一張紙從頭寫起，餘舒在邊上看著，只當他是在寫自己那份，一面偷偷樂呵，一面假裝不好意思道：&ldo;你不用幫我寫，我自己抄就是了，雖說字寫的歪扭些，能看清就行了。&rdo;

聽見她自作多情，餘小修頭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