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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悅一把將人撈了回來,笑道:&ldo;別走啊!我殺人放火,那又如何?你堂兄仍是喜歡我!我昨天剛和他上過床,他親口說的!&rdo;
&ldo;噁心!&rdo;
王悅揪著謝尚的領子,&ldo;成成成,我騙你的!&rdo;他忽然拽過了謝尚,&ldo;走吧!我說了請你喝酒!你跟我客氣什麼?&rdo;
&ldo;你放開!&rdo;謝尚掙扎不開,被王悅扯著往外走,他怒道:&ldo;王長豫!你放開我!王長豫你聽見沒?!&rdo;
王悅像是拖著良家小姑娘似的將謝尚拖上馬車,到了秦淮河,他又將人從馬車上拖下來,他笑道:&ldo;到了!&rdo;
謝尚睜大眼看著那紅紅綠綠的招牌,他差點沒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王悅竟然帶他逛窯子!
&ldo;不要!&rdo;謝尚立刻用盡全力掙扎,&ldo;王長豫你簡直不知羞恥!滾!你放開我!王長豫!&rdo;謝尚怕是要瘋了。
王悅直接拎著他上樓,進了廂房將嚇得不輕的謝家小公子往窗戶邊一放,他伸手啪一下推開了窗,風迎面吹來。
樓外便是秦淮河。
古渡口,穿著孝服的周家三兄弟剛好登上了船,周家長子手裡頭抱了個雪色襁褓,四人辭別了送行的故人,乘船去往遠方。
王悅坐在窗戶邊靜靜地望著那艘船,秦淮河上波光粼粼,船慢慢朝向遠處行去,迎風展開了一扇昏黃的帆。
那船離建康越來越遠。
從此山長水遠,誠願再會無期。
謝尚沒認出來那船上是周家人,他推了把略有失神地王悅,寒著臉道:&ldo;你幹什麼呢?&rdo;
王悅隨意地笑了下,&ldo;瞧我老相好呢!&rdo;
謝尚的臉頓時一黑,連不知羞恥都懶得罵了,&ldo;那你拉我來做什麼?&rdo;
王悅道:&ldo;讓你陪我喝酒啊!要不要我再給你招兩個唱小曲的進來?&rdo;
&ldo;滾!&rdo;
王悅忽然大聲地笑起來,他招手喊人,&ldo;上酒!&rdo;
話音剛落,一壇壇的酒果真被送進了屋子裡頭,謝尚簡直氣不打一處來,漲紅了臉罵&ldo;無恥!&rdo;
王悅欣然接受,揚手倒酒。
多年之後,鎮西大將軍加都督四州軍事謝尚被人盛譽為東南第一儒將,&ldo;謝鎮西&rdo;三個字名震天下。
謝鎮西坐鎮豫州十二年,治軍嚴苛,為人灑脫,平時愛逛窯子,愛喝酒,愛聽曲,牛渚月下橫吹笛,北窗之下彈琵琶,瀟灑風流的樣子不知傾倒了豫州多少男女。他也常在豫州街頭撞見形形□□的膏粱子弟,一瞧見那些穿著鮮紅朱衣的世家子便會下意識頓住腳步,盯著那些少年的背影微微失神,每當這時,他便想起許多年前那個清風習習的清晨,有個年輕世家子招手大喊一聲,&ldo;上酒!&rdo;
而那時琅玡王家世子的名字早已經隱沒在厚重塵埃中多年,再無人提起也再無人記得了。
當謝尚自己也終於開始笑著喝酒時,他方才明白,男人要笑著喝完一整場酒,是多麼不容易。
傍晚,王悅送喝懵了的謝尚回謝家,回來的路上,他撞見了自己許久不見的二弟。
王恬分明也認出了王悅,隔著大半條街,他看了王悅兩眼,若無其事地轉開視線走了。
王悅沒有出口喊住他,王恬瞧不上他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他沒必要去找不自在。王恬與他不是一母所生,王悅與他並不親近,王恬的母親是王導唯一的妾侍,姓雷,府里人喊她雷夫人,王導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