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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景找到王悅的時候, 王悅就窩在他家廊下發呆, 金色的長命鎖一晃又一晃, 謝景的眼忽然微微一暗。
謝景端著粥走過去。
王悅聞聲回頭看去, 一瞧著是謝景,眼中陰冷頓時散了,一雙眼頓時變得霧濛濛的, 他輕輕抽了下鼻子, 望著謝景沒說話。
謝景在王悅身邊坐下, 摸了下他被雨打濕的頭髮, &ldo;不冷?&rdo;
&ldo;冷。&rdo;
謝景伸手將人撈了過來,抱著人進了屋子, 沒把人放下,而是抱著王悅坐在了榻上,隨手撈了塊乾淨的布替他擦頭髮。
王悅抬頭看著謝景,覺著這人真是平靜, 那臉上真是一點波瀾都不帶的,王悅心中輕輕嘖了一聲,覺得這人床上床下真不像是同一個人,&ldo;謝景。&rdo;他開口喊了他一聲。
謝景聞聲垂眸看了他一眼,那一眼清清冷冷的, 不沾染絲毫情、欲,彷彿能瞧進人心底去。
王悅驟然失神。他聞著他身上的清冽味道,心中一動,有了個念頭。
就在謝景給他繫著帶子時,王悅忽然攬著他的脖子仰頭吻了上去,動作駕輕就熟,謝景微微一愣,唇齒被輕輕撬開,王悅的舌頭捲了進來,他一瞬間竟是不知道該說王悅什麼好,抬手輕輕扣住了王悅的腦袋,他手上微微用力傾身將人壓在了身下,隨即就感覺王悅的雙腿纏上了自己的腰。
&ldo;別鬧。&rdo;謝景低聲警告。
王悅沒說話,躺在地上望著謝景笑得很是玩味,他抱緊了謝景的脖子。
謝景望著王悅,眼中猛地暗了下去,王悅穿著他的衣裳躺在他的身下,身體從裡到外都有自己昨夜留下的痕跡,這人終究是自己的,這個念頭已經浮現了許多年,可直到這一刻才忽然變了意味。
這人已經是自己的了。
一直覺得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便強求的謝景望著眼前笑得有些不知死活的王悅,多年心跡一霎那有如風雲流散,他按住了王悅的手,終於低頭吻了下去。
王悅被吻得上氣不接下氣,渾身發軟,卻仍是仰頭抬著一雙清澈的眼目不轉睛地望著謝景,纏著謝景的雙腿緊了緊,甚至輕輕蹭了下。謝景低頭看著王悅他發現自己還真拿王悅這樣子沒辦法,王悅這一身傷他也不可能真的碰他,謝景看了半天,什麼都不下不了手,只能壓著王悅的額頭,低低說了一句,&ldo;別鬧……&rdo;
一句話說了一半再也說不出下去。
謝景抬手揉了下眉心,忽然覺得有些頭疼。被氣得頭疼,活了這麼些年這還真是頭一回。他忽然笑了下,抬手摸了下王悅的頭,&ldo;好了,別鬧了。&rdo;
王悅手中輕輕抓著謝景的髮帶,望著謝景的臉忽然微微失神,這人長成這副樣子,若是當年腿沒有傷,要嫁他的世家仕女怕是要從謝家大門一直排到建康城外去。
他查過謝景,謝陳郡此人少年時名冠京師,十四歲入仕,二十多歲遭逢劇變,之後外鎮江州聲名平平,近三十年的生涯未曾有過任何風月傳聞,唯一一樁勉強有點風流意味的事,是他年少時在姑蘇渡口夜別友人,牛渚月下吹笛,一曲《廣陵散》時人謂之有嵇叔夜遺風。除此之外,再無一丁點所謂風流韻事,紅顏知己?他把那王家幕僚呈上來的冊子翻爛了都沒找著一點蛛絲馬跡。
這件事太奇怪了。晉朝是個推崇互相吹捧的朝代,江左所謂名士隨便做些什麼都能被吹捧為當世風流,陳郡謝氏門第在江左也不算低,各種朝野逸聞裡頭經常出現謝家人的名字,那些待字閨中的閨閣仕女也會時常提起謝家人的魏晉風流,可所有人卻唯獨隻字不提謝陳郡,這是件很古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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