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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悅乍一聽見這一句，整個人都愣了下。司馬紹你是看我最近失勢混得慘，專程過來嘲弄我的吧?你想殺我全家，心中過意不去，於是找我說說話讓你殺得更輕鬆些?司馬紹，這個喪心病狂的想法你是如何產生的?

王悅也就是跪了三天尚書臺身體太虛，加上最近王家失勢他不好太張狂，否則他已經開始擼袖子了。

司馬紹你不要以為我真不敢打你。

司馬紹明顯從王悅眼中讀出了這一句，笑了下，&ldo;士可殺不可辱?&rdo;

王悅把氣壓回去，低聲道：&ldo;不敢。&rdo;王家最近挺難的，得罪不起人，他淡漠道：&ldo;你想殺就殺想辱就辱吧，我這兩日報應一樁接一樁不差你這一件。&rdo;

司馬紹看了他一會兒，像是想到什麼，眼神微微變了下，過了許久，他才開口道：&ldo;想和你做個買賣。&rdo;

&ldo;怎麼?太子殿下要賣什麼?賣棺材啊?&rdo;王悅望著他，&ldo;也是，幾百口棺材也能小賺一筆了。&rdo;

&ldo;我並不喜歡你說話的語氣。&rdo;司馬紹望了一眼王悅，&ldo;自以為很從容風趣?&rdo;

王悅深吸了口氣，&ldo;行吧。&rdo;

&ldo;想活命，和我做個買賣。&rdo;

&ldo;說。&rdo;

司馬紹看了他一會兒，&ldo;庾亮前兩日與我說，你必然會效忠於我，哪怕我對不住你。&rdo;

王悅頓了下，他總不能說我讀過史書知道太子殿下你便是文成武就的晉明帝吧?即便是沒讀過史書，他也只能選司馬紹，司馬皇族確實挑不出第二個配當皇帝的人了，若是太平之世倒也罷了，可如今是亂世，還是中原淪喪的亂世，王悅只能硬著頭皮選司馬紹。

所以實際上他並不想與司馬紹鬧得太僵，因為他沒選擇，說出去都沒人信啊!回回兩人對峙，幾乎全是司馬紹先挑的事。

王悅望著面前的男人，選擇了沉默。

司馬紹輕點了下頭，&ldo;琅玡王家若是倒了，江左必然動盪極大，我其實也不太願意見著這種局面，王家若是願意效忠皇室，這事不是不能商量。&rdo;司馬紹覺得有些悵然，忠君本來是為人臣子的本分，可如今這局勢，竟然要用計威逼利誘，說王家人一句其心可誅其實真不冤枉他們。

王悅看著他，忽然就懂了司馬紹今晚繞來繞去究竟是個什麼意思，他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選擇直白地開口問道：&ldo;你的意思是，你想讓我做你的走狗?好聽點，叫黨羽?&rdo;

&ldo;隨你如何想，叫什麼都行，你只需答應幾件事，琅玡王氏永遠效忠於晉室，你永遠效忠於我，王敦若是入京，你會擺平這件事，明日我可以留著王家，你可以回家和你母親團聚。&rdo;

王悅聽後，忽然笑道：&ldo;你這也太抬舉我了，我只是個王家世子，我上頭還有個王導，行，先不說我答應你之後能不能辦到，即便是我能辦到，我說我答應，太子你這不會信吧?我現在答應你了，王敦一入京我反悔了，你會冒這險?你壓根就不信我。&rdo;

&ldo;我信你。&rdo;司馬紹點了下頭。

王悅頓住了，司馬紹太爽快他一時沒反應過來，過了好久他才緩緩道：&ldo;口頭答應就成?還是我給你再立個字據?&rdo;

司馬紹走上前，在王悅身邊坐下，他從袖中緩緩掏出個巴掌大小的盒子。

王悅倚著床頭看著他，見司馬紹不動，他從司馬紹手裡拿過那盒子，開啟看了眼，發現是些壓實的粉末，他蘸了一點聞了下，&ldo;五石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