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訾槿扶到床上躺好,待一切備好。
錦御神色異常複雜,端著一碗冒著煙的湯藥走了進來,放在西樂手邊的桌上。
西樂溫柔地執起藥碗,優雅地嗅了嗅,餘光看向訾槿,嘴角勾起異常妖嬈的笑容:“小啞巴,起來喝甜湯了。”
錦御木著臉走到桌邊,端起桌上的那盅湯,眸中滿是掙扎之色。
西樂執起湯匙將第一口湯藥,喂到了訾槿的口中,嘴角笑意又深了一分:“甜不甜?這藥草可是五百年才出一株,甜香異常呢。”
睡夢中訾槿,似是贊同一般,舔了舔嘴角。
“主子!”錦御慌忙託著那盅湯,走到西樂身邊,“廚房說這參湯……是她獨自一人忙活了兩個時辰給主子熬的……主子是否……”
西樂原本溫柔似水的臉龐,瞬時陰鬱冰冷異常,一把將那盅湯掃飛,“砰”地碎了一地的瓷片:“哼,她以前也盡用這些伎倆騙哥哥!”話畢後,微微顫抖的手猛地扔了手中的湯匙,將整整一碗湯藥灌入訾槿的口中。
訾槿也不抗拒,全部喝了下去,直至喝完嘴角勾起笑容,滿足地舔了舔嘴唇,翻個身繼續睡了起來。
錦御徐徐地閉上雙眸,不願再多看一眼。
西樂臉色煞白怔愣地看著手中的空碗,臉上的神情竟是難辨的複雜,良久,她冷笑連連,逃一般地跑出了房門。
微風習習掠過河岸上的柳枝,溫暖的日光曬得人直瞌睡。淮陰河畔,一座單層的畫舫緩緩劃過水面,只見一身白紗的絕色女子煙眉微蹙、眼泛秋波、嘴角含笑地趴在船沿上,看著細風微波。
她身邊的青衣少年,面板微黑身材瘦弱,平凡的臉上只有雙眸靈動出神,那少年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畫舫。
西樂嘴角沁著淺淺的笑,支起身來望著遠處的幾座華麗的畫舫:“小啞巴,今晚就歇在此地可好?”
訾槿無趣地耷拉著腦袋:說也奇怪,那嗜睡的毛病來得怪異,去得也奇怪,似乎一覺下來已是精神百倍。
訾槿深信是西樂耗費內力救了自己,但問起西樂,西樂卻如何也不承認,只說喝藥喝好的。自那日起訾槿又開始了苦命的喝藥生涯,喝藥便喝藥,訾槿本就習慣了,誰知西樂的一句話差點把訾槿悔死“誰讓你當初呈一時之快,將聚魂玉還於了他?活該今日受苦。”早知道那聚魂玉如此厲害,當初打死也不會一時意氣將它摘除了。
“小槿槿在想何事?”西樂見訾槿良久未答覆自己,斜著身子靠在訾槿身上,附耳問道。
訾槿回過神時發現船已靠岸,驚訝地看向西樂:辰國、大長、公主、這隻需半個月的路程你老人家快走了兩個月了。眼看都夏初了,照你這樣趕路法,明年也到不了辰國啊。
西樂微微笑道:“天色已晚,今日我們就停駐在這繁榮的淮陰河畔,本宮帶你去見見世面。”
訾槿打量著四周來往的船隻,岸邊繁華的建築,略顯心動:去吧,自己又是被通緝之身,萬一被抓住,指不定十八般刑具一一伺候,不去吧,何時還能公費遊一次這水上皇城?
“小槿槿可知這淮陰河畔乃三國最重要的交通紐帶,此處的繁榮比月國京城猶甚,很多風景與奢侈連月國的京城都望塵莫及,若不見見淮陰三樓一絕,也算是人生一大憾事……”
“屬下求主子收回成命!”錦御一頭飄逸滑順的黑髮,身形修長挺拔,只是五官過於的平凡,本該年少輕狂的年紀,而眉宇之間的老成之色已是遮蓋不住。
西樂的話被人生生地打斷,自是不悅。她美目一挑,斜了一眼跪於身下錦御,道:“你是主子?還是本宮是主子?”
錦御垂下頭,眉頭緊鎖地道:“主子,如今京城已送來第三封急召,主子一直繞遠走水路,如若再不趕路,怕是月底也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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