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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忙跟牧童說話的翁歸靡走近,但他的表情與烏孫王截然相反。
他嚴厲的目光定在解憂破爛的衣袖上,譏諷道:「身為王后居然當眾打架,你們可真會製造樂趣哪!」
桓寧立刻惡人先告狀地指著解憂。「是她——」
「不必多說,左夫人做了什麼自己清楚!」翁歸靡目睹她朝解憂射箭,又聽牧童說她用馬鞭打解憂,早已怒火填膺,此刻更是毫不留情地怒斥。
「大王……」桓寧訕訕地靠近軍須靡,想從丈夫那裡尋求安慰。
軍須靡收起笑容,不悅地說:「夫人今天玩得過火了!大漢天子與匈奴單于都是本王親家,兩位公主也都是本王的夫人,豈能以馬鞭、弓箭相向?」
「大王,臣妾知錯了。」見他發火,桓寧慌忙認錯。
就是因為察覺到解憂對她造成了威脅,她才因嫉妒有了今天這一幕,此刻可不能弄巧成拙,讓夫君轉向漢人公主的懷抱。
「回去!」見她認錯,軍須靡沒再多說,徑自走向自己的坐騎。
桓寧和其他人也都紛紛上馬,跟隨他往河邊走去。
解憂坐上火焰的背脊後,並沒有跟隨眾人同行,而是背道而馳,朝沒有人的草原深處跑去。
軍須靡居然笑成那樣……難道他以為我是為他打架嗎?哼。「兩位公主都是本王的夫人?」說得倒還真像一回事,這虛偽的國王、沒教養的胡夷!
騎在馬背上,想起剛剛發生的事,解憂心頭的怒氣越漲越高。
那個女人簡直莫名其妙!那個她所謂「夫君」的男人,更加莫名其妙!
身後有馬蹄聲,解憂沒回頭就已猜出來者是誰,這讓她的怒氣更大了,因為他也是個莫名其妙的男人!
她雙膝用力夾馬,本來就跑得很快的「火焰」,立刻再加速。
寒冷的風帶著細微的沙礫迎面而來,刺痛了解憂的面頰,可她繼續加速,想以此告訴對方別跟來。
「停下!你想跑進大河裡嗎?」翁歸靡在她身邊喊,見她不予理會,又吹出鋭利的哨聲。
解憂束手無策地看著「火焰」在他的哨聲中減速,最後停在了及胸高的蒲草前噴著鼻子。
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的前方是條寬闊的河流。
翁歸靡在她身邊跳下馬,然後不由分說地將她抱下來,在她發出抗議前,將她放在了蒲草中,嚴厲地說:「坐下!」
見他臉上毫無表情,而且神情嚴厲,解憂知道他又想教訓自己,於是以同樣嚴厲的語調反駁:「不要教訓我,我現在沒心情受教!」
翁歸靡咧嘴冷笑,但沒有說話,只牽馬到河邊飮水。
解憂看著他魁梧的背影,對他沒多話感到高興;此刻,她確實不想再聽到任何指責或嘲笑。
坐在四周長滿蒲草的草堆裡,她極度的疲憊,也感到手臂疼痛。
她低頭察看破損的衣袖,卻忽然想起把夾襖忘在了河邊。
窸窣的草聲傳來,隨即翁歸靡跪在她身邊,托起她的手。
看到她白晰的手臂上,已隆起紅得發紫的傷痕,他不由得咒罵「該死,她真的下手打!」
解憂沒說話,拉拉衣袖,想遮住胳膊。
「別拉了,我已經看見了。」翁歸靡說著,扯掉那條根本沒用的袖子,在附近的蒲草中,尋到尚未枯萎的根葉,輕輕纏在她手臂上。「這種草有消腫祛瘀、止血止痛的功效,先給你這麼包著,回去後,我會重新為你調藥。」
他靠得很近,濃密的頭髮隨著他俯身而垂到了額前。
她好想把面頰,貼在那鴉羽般豐厚烏亮的頭髮上,感受那裡的溫暖和細膩。
意識到自己真的付諸行動,傾身向前時,解憂倏然一驚,忙把視線轉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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